本帖最後由 夢中的貓 於 2013-8-17 06:34 PM 編輯
01-1
陽光懶洋洋地從窗口灑落。
揉揉雙眼,已經是清晨了。
起身,撥了撥稍稍凌亂的長髮。窗外傳來一陣悅耳的鳥鳴聲,微風吹來了冷冽的淡淡的玫瑰花香,趨走了我眼角的睡意。
城堡內一片寂靜,其他人都還沒起床,我正好能趁這個時候到花園裡逛逛。在這裡,這是我唯一的樂趣了。
出了偌大的房間,步下陰暗潮濕的走道,在城堡裡拐來彎去,到達城堡外頭的花園。整個花園裡種滿了各色的玫瑰,有些已盛開,有些則含苞待放。花瓣上的露珠閃耀著,更襯的玫瑰嬌豔欲滴。
不過這個花園更像是一座大型迷宮。小徑縱橫交錯,兩旁是比人高出許多的玫瑰花叢牆,若不是經常在這裡頭走動的人,很有可能會迷路。
走了一會兒,我有些累了。現在也差不多是吃飯的時候了,如果不快回去,母親定會擔心。但一想到那些人冷冷的目光,我怎麼吃得下飯。
「梅洛娣!」遠遠地,傳來了帕克牙的聲音。下一秒,他已出現在我面前。
他有著及肩的褐色長髮,隨意地紮成一束馬尾。額前的幾縷短髮下,一雙如綠寶石般的眸子,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他身形高挑,從頭到腳被衣物緊緊包覆著,不讓一絲陽光碰觸到他蒼白的皮膚。他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冷、詭譎的氣息,和他嘴邊那抹溫暖的微笑形成莫大的對比。
「快回去吧!雅達大人很擔心妳呢!」他輕輕挽起我的手。
「我不想……看到那些人……」如果可以,我真想永遠待在這裡。
「別鬧彆扭了。」他傾下身,溫柔地望著我。
「妳也知道妳的身分……在這裡畢竟是不太適合。不過,我會一直保護妳。所以,妳也別讓雅達大人擔心,回去吧!」
我低下頭,任由他拉著我走。
其實,每天都這樣,我也早就習慣了。有多少次,我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要不是有帕克牙一直陪伴、保護我,我又怎能苟延殘喘地活到現在?記憶中,他總把哭泣的我擁在懷中,儘管他的懷抱總是冷冰冰的,還是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就像現在,他只是握著我的手,卻勝過千言萬語。
「姐姐!」城堡大門外,一個年約十一歲的男孩站在陰影下,興奮地揮舞著雙臂。
「怎麼下來了?」我走向前去,寵溺地揉揉他的頭髮。他是我的弟弟,葛藍,有著一頭米白色的短髮,一雙靈動的大眼,雙瞳比大海還要湛藍,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地愛憐。他是家族裡除了帕克牙和我最親密的人了。
「我想和姐姐一起吃飯阿!」
我笑了笑。能有他們陪伴我,我還苛求什麼呢?
「走吧,我想他們也吃得差不多了。」帕克牙道,邊解下身上繁重的衣物。
我牽起葛藍的手,往城堡內走去。城堡內的走道是從不點燈的,不過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在黑暗裡行走,只是偶爾會和對向的人發生小碰撞。
走了莫約十分鐘,我們到達位於城堡二樓的餐廳。餐廳約有三十坪大,天花板正中央掛了一個巨大的水晶燈,正下方則是一張可容納二十多人的長桌。長桌被酒紅色的桌巾覆蓋著,上頭擺放了許多銅製燭台,白色的蠟燭猶如帕克牙蒼白的皮膚,而橘紅色的火光在上頭跳耀著。長桌的一端坐著家族的長老,布爾,也是我的爺爺。他看上去脈約四十出頭,一頭俐落的銀灰色短髮,和一雙黑白分明的銳利雙眸,都給人一種精明幹練,無法親近的感覺。另一端則是我的母親雅達。她冰冷的氣息更勝帕克牙一籌,尤其是她那雙冰藍色的瞳,如冰如霜,毫無溫度。且記憶中的她,總是板著一張臉,但我想她若笑起來定是連冰山都能融化的。此外,她還有著一頭銀色長髮,如流星,如銀河,像夜空中的星星那般閃耀著。
其餘座位上還零散地坐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點是她們都對我投已厭惡的目光。
母親見我們來了,便以眼神示意我們坐下。我坐在母親旁邊,葛藍坐我右手邊,帕克牙則坐我對面。
「看看是誰來了。」一個離我不遠,打扮得如公主一般的女孩,正趾高氣昂地看著我。「原來是梅洛娣阿!怎麼?在我們的用餐時間前來,難道是想為我們加菜?」
她是艾蘿,一個個性高傲的女孩。她有著酒紅色的長捲髮,和褐色的雙眸,看上去年約十五歲,長相猶如洋娃娃一樣可愛。她總是一有機會就想辦法讓我難堪,絲毫不留餘地。
「明明就不是我們班納德家族的人,居然還敢和我們同坐一張桌子吃飯。」坐在她左手邊,年約十七歲,打扮稍較樸素的女孩道。
她是艾蘿的姐姐,希亞娜,長相和艾蘿有些相似,只是較她成熟些。她們姐妹倆總是一搭一唱,不把我罵個痛快絕不罷休。
不過對於她們,我也早已練就了聽而不聞的功夫。反正我不回話,她們罵完自然就會停了。
而她們口中的班納德家族,就是由長老布爾統領的--吸血鬼家族。但我只是一個人類,卻和他們住在一起,甚至是同桌吃飯,自然引來了家族裡多數人的不滿。要是沒有母親和帕克牙保護我,恐怕我早就成為他們的糧食了。
據母親說,我是她從街上撿回來的棄嬰。當時是凌晨,街道上起了大霧,母親正在回城堡的路上。她說我的哭聲非常微弱,但身為吸血鬼的她有絕佳的聽力,所以才會發現我。原本母親是打算置之不理的,但當看見我那稀疏的銀色短髮時,便起了悲憫之心,因此將我帶了回來。一開始,家族裡的人自然是極力反對,但因母親的態度強硬,且長老布爾也允諾了,我就這樣留了下來。說起來,這銀髮還真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一直視這頭銀髮如命一般寶貴。
在家族中,母親頗有地位,因為她嫁給了爺爺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很少看到他,也很少人提起他。不過我曾聽帕克牙說過,在幾十年前和獵人的一場大戰,幾乎讓家族全軍覆沒,最後是由父親和母親兩人並肩作戰才拯救了家族。他們倆幾乎可以說是家族中除卻爺爺最厲害的吸血鬼了。
而帕克牙則是近十幾年來的崛起新秀,在最近幾次被獵人事件內,帕克牙都是頗重要的角色。也因為這樣,他越來越受到爺爺的重視。至於葛藍,雖然才十一歲,但卻一心想成為最厲害的吸血鬼,每天接受母親嚴格的訓練。他總說等到他贏過了爺爺,當上長老,一定會好好保護我不讓我受傷害。但我想到那時也都已經死了,誰叫我是人類呢?
看著他吃飯的可愛模樣,我不禁覺得能有這個弟弟真好。
忽地,一只高腳杯迎面飛來,我反射性地閃過,杯子掠過髮劑,落在我身後,伴著清脆的碎裂聲。
只見艾蘿憤怒地瞪視著我。
今天是怎麼了?她吃錯藥啦?居然還用杯子丟我?
「梅洛娣!妳去死吧!」語畢,她便朝我飛了過來。但帕克牙的速度更快。一眨眼,艾蘿就飛到的房間的另一頭,重重落地。她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表情十分痛苦。
「艾蘿!」希亞娜跑到她身邊,神情焦急地扶起她,「有沒有怎麼樣?」
「帕克牙,你忘了族規?」坐在爺爺右手邊,一個莫約三十出頭,有著黑色長髮和褐色雙瞳,身形高挑精壯的男子開口了。他是列恩,爺爺的左右手。
帕克牙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帕克牙,好了,坐下來吧。」我輕聲地勸著他,希望能讓他冷靜下來。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出手的,但我不希望他為了我而違反族規,受到懲罰。
「布爾大人,帕克牙他太過分了!怎麼能攻擊族人!」希亞娜望向爺爺,想尋求一個令她滿意的回答。
爺爺並不理會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帕克牙。
「梅洛娣,妳回房間。」母親起身,將我擋在她身後,「葛藍,陪她回去。」
「是。」葛藍答道,接著便將我拉出了餐廳。
「葛藍!」出了餐廳後,我對著他大吼。
「要是帕克牙出事了怎麼辦?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了我而受傷害?」
「姐姐,妳先冷靜下來,他不會出事的,母親會保護他。」葛藍緊握著我的手,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
「我們先回去吧,待在這裡也沒辦法做什麼。」
是阿,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他們隨時都能置我於死地。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想替帕克牙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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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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