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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8 02:47 PM | 只看該作者

[校園情愫] 夏。《1/12，公告》

本帖最後由雨柚子於 2013-1-12 15:35 編輯

夏。　　

　　「來倒數夏天，好不好？」

　　畢業前一天，在放學無人的走廊，妳倚著欄杆，笑著對被晚霞渲染成橘紅色的天空說道。

　　妳不會知道，那句話被從妳身後走過的我聽到了......

　　畢業當天，妳班上的同學抱著妳哭得唏哩嘩啦，妳有些難過，但還是免強撐起笑容，笑著和他們說再見。

　　那時，我們擦身而過，仍然沒有任何交集。

　　「來倒數夏天，好不好？」

　　最後要離開學校時，我用原子筆在頂樓的牆壁上寫下這句話。

　　如今夏天漸漸消逝，寒冷的冬天即將來臨，那句話依然在那，無人回答。

　　但妳當時的笑容卻不隨時間而淡去，直到現在......

　　每到夏天，依然清晰。

普通用戶

2^#

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8 04:51 PM | 只看該作者

00

　　刺眼的陽光，湛藍的天空，輕柔的浮雲，帶著夏天氣味的風，順著蟬鳴聲陣陣吹來，青綠色的草隨風搖曳，點綴在上頭的白色野花溢出淡淡的香氣。

　　沿著河堤，順著被太陽照得耀眼的河面旁，走上建築物的階梯，自動門一打開，沁涼的冷氣往晒得一身汗流浹背的我撲來，我撥了撥額前已快乾的瀏海，走到一個空位坐下，望著四周已所剩無幾的座位。

　　每到夏天，圖書館裡總是坐滿看書的人，又或者是來吹免費冷氣的人，我將背包放在椅子上，走往擺滿新書的書櫃前，隨手挑了一本我從沒聽過的作家所著的書，封面是陽光耀眼的沙灘，頗具夏天氣息。

　　經過書櫃旁靠窗的座位，彷彿看見妳坐在上頭，正煩惱著數學難題，望著那個位置，我笑了，如今坐在上頭的，是一位正在看報紙的中年男子。

　　第一次在圖書館裡遇見妳，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當時，和現在一樣正值炎熱的夏天，一上完國二的暑期輔導課，我就來到這裡，沒想到和我同是國二的妳比我還要早到，妳坐在窗戶旁皺著眉頭，注視著攤在桌上的數學講義，看見這個景象，我很確定妳和我一樣都是即將升上國三的學生。

　　為了基測，所以明顯得比在這裡的任何人還要緊張，還要認真讀書。

　　一直死死盯著題目的妳，並沒發現我正站在妳面前，也望著那令妳困擾的題目，直到我拿起擺放在一旁的筆，妳這才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和驚訝的望著我。

　　我沒理會妳臉上的表情，拿著筆在妳的講義上寫下一連串的算式，當我寫完抬起頭，妳臉上的疑惑並沒有消失，反而顯得有些呆愣。

　　對於不認識的妳，幫到這裡就夠了吧。

　　我放下手中的筆，正打算轉頭離去時，妳突然轉為認真的表情看著我。

　　「可以請你教我數學嗎？」

　　對於這個請求，我沉默了一會，以前的我，很樂於幫助別人解決課業上的問題，但時間一久，那種感覺已漸漸消失，原因很簡單，我發覺他們來問問題彷彿是例行公事般，即使聽不懂，只要看到我算出答案便就笑著說懂了，形式上是在解決問題，但實質上，卻只是空知答案而不知其過程罷了……

　　於是，我不再在乎他們是否懂不懂，他們要的，只不過是答案。

　　「不......能嗎？」

　　妳有些失望的說著，然後看向攤在桌上已久的數學講義，望著上面密密麻麻的算式，妳輕輕皺起眉。

　　我走到妳旁邊，拉開妳身旁的椅子坐下，然後從背包中拿出自己的鉛筆盒。

　　「我教妳。」

　　妳笑了，眼神中帶有感激。

　　我拿起筆，解釋我剛才所寫的算式，不同於別人，只要有稍微不懂的地方，妳就會提問，即使已重覆解釋好幾遍，妳還是會不好意思的誠實說不懂。

　　我並沒有因為如此，而感到煩悶，直到妳笑著大聲說妳終於懂了，我反而感到開心。

　　「真得非常謝謝你！」

　　妳燦爛的笑著，眼裡盡是喜悅。

　　而我只不過，幫妳解了幾道數學題目。

　　我收拾東西，才發現整個下午也沒看到什麼書，看到我的動作，在一旁的妳疑惑望著我。

　　「你要回去了嗎？」

　　「嗯。」

　　「等......等一下......」

　　妳從書包中拿出錢包，接著頭也不回向門口跑去，我有些微愣。

　　是要我在這裡等的意思嗎？

　　過了不久，當圖書館的自動門再度打開，我看見妳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手裡握著兩瓶鋁箔包裝的紅茶，包裝上滲出一滴滴水珠。

　　「送你。」

　　妳拿起其中一瓶擺在我面前，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緩緩接下妳手中的紅茶，那股冰涼陣陣傳來手心。

　　「謝謝。」

　　「我才要和你說謝謝呢！你都在教我數學，害你下午都沒看到書……」

　　妳有些不好意思說著，或許是因為天氣炎熱的關係，即使圖書館有冷氣，妳的臉頰仍因剛剛跑步的關係，而微微泛紅。

　　「沒關係。」

　　沉默一會，我淡淡答道。

　　手中握著妳給的紅茶，我緩緩走出圖書館，我回頭，透過玻璃門我看見妳笑著對我揮手，走下階梯，沒發覺自己也彎起嘴角笑著。

　　笑妳純真，笑妳可愛。

　　如今，基測已日漸逼近，到圖書館裡讀書的國三生也越來越多，漸漸的我來的次數變少，再也沒有看過她的身影。

　　拿起那本封面為沙灘的新書，我走回座位上，不同於和我同年紀正在準備基測的學生，我看著和基測毫無相關的小說，我的悠閒，似乎和他們的緊繃形成強烈的對比。

　　坐在窗邊的中年男子收起報紙，手拿著鋁箔包裝的紅茶，轉身離開，看著他手中的紅茶，我笑了。

　　我才發現她的笑容依舊在腦海清晰。

　　對她的印象除了她那不變的笑容外，還有當時在數學講義上那三個字——

　　鄭羽彤。

　　她的名字。

——夏天，天很藍，風很輕，一切，由此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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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用戶

3^#

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16 10:16 PM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雨柚子於 2012-12-19 21:02 編輯

01

　　「請九年二班孟謙同學，九年二班孟謙同學，聽到廣播後請至九年級導師辦公室。」

　　廣播聲響起，原本教室內吵雜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每個人全都盯著我瞧，對於幾次同樣內容的廣播，我已經習慣了，闔上書，我起身離開教室。

　　「孟謙......你真的不考慮清楚嗎？」

　　正要踏出教室門口時，一雙纖細的手拉住我的衣袖，柯蔤琴抬起頭，一臉擔心說道。

　　我不語，靜靜望著她。

　　柯蔤琴漸漸鬆開她的雙手，神情失落，我依然沒有回答她，逕自走出教室，此時，上課鐘聲響起，在走廊上的學生們一個個回到教室，而我則不同於他人，走往離教室有段距離的導師辦公室。

　　心情沒有任何起伏，我很清楚自己為何會被叫到辦公室的原因。

　　好幾次了......而這次，會是最後一次。

　　「報告。」

　　打開九年級導師辦公室的門，我禮貌性喊聲報告，此時，各個在辦公室辦公的老師全都望向我，包括我們班的導師，對於他們的注視我不以為然。

　　「孟謙，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的原因......」

　　導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嚴肅說道。

　　「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這是第幾次被找來，第幾次聽同樣的話，我已經忘了，但我很清楚，自己的回答永遠不會改變，不管是否要顧慮爭取學校的榮譽、老師的驕傲、同學的榜樣......，這些都不是我所在意，我所想要的。

　　所以，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你以全校第一名畢業的成績，不去免試高中就算了，報考基測測驗自己的實力更好，我不反對，甚至鼓勵你這麼做，但你的第一志願卻填高職！」

　　導師臉上盡是不悅，其他班老師則面面相覷，看來我打算要考高職這件事似乎傳遍了全校，不僅老師們對我不諒解，班上大部分同學也是，但這些，我並不在乎。

　　「我說過不會改的。」

　　我望向導師，淡淡答道，同一句話我並不想重覆太多遍。

　　「我不是好幾次要你回去好好重新考慮了嗎？」或許因為我的態度，老師的語氣轉為柔婉，又說道：「孟謙，你要替學校想想啊！依你的資質考更好的高中都是沒問題的，這麼一來替學校爭光，還有為我們這些老師，不好嗎？」

　　其他旁觀的老師聽了贊同的不斷點頭，看到這樣的景象，我不禁笑了。

　　「教育部並沒有規定成績好的學生不能報考高職，況且我也有選擇的權利，這些不勞老師們過度干涉。」

　　我一說完，老師們頓時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導師才又急忙說道：「我們是為你好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

　　「是為我好？還是為你好？」

　　沒等導師說完，我接下去說道，導師似乎感到有些難堪，臉頰因憤怒而微微脹紅。

　　「我不會改變決定。」

　　「孟謙你......」

　　「已經上課很久了，請老師不要打擾我上課的時間。」無視導師眼底的憤怒，我逕自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背對著他們，我又淡淡說道：「我想我已經講得很清楚，請導師別再白費力氣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因此事來到這。」

　　一說完，我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走廊上沒有任何人而顯得安靜無聲，只聽見自己的布鞋磨擦走廊地板所發出的聲響。走回到教室，大家原本望著黑板的目光全都轉向我，老師在黑板上寫下重點，因為我的出現而停頓了幾秒，直到老師對我點頭示意可以進教室，我才走回自己的位置。

　　黑板上寫下密密麻麻的算式，全都是為了在基測前複習所用，班上學習態度很明顯的兩極化，由於有些人已經免試上了高中職，因此不必報考基測，對於在畢業前不必考試的複習課程，他們自然會感到無聊；有些人雖然有免試，卻也報考基測，和只能以基測成績選擇高中職的同學一樣用功讀書；有些人，自認為沒有學校念，打從一開始就放棄學習的機會......

　　這樣的情況，並不只我們班才有。

　　「今天就先講到這裡，明天要複習第三冊，大家回去可以先看，畢竟八年級時都教過了，有任何問題下課可以來辦公室找我，下課。」

　　直到數學老師說出「下課」兩個字，班上的氣氛瞬間從沉重轉為歡樂，整間教室開始吵雜起來，將講義收進書包，揹著走出教室，即使現在的時間已是放學的傍晚，但由於正值夏天，天空依舊蔚藍。

　　「嗨！孟謙！」

　　在走往校門口的路上，一隻手突然勾住我的肩。

　　「不用留下來上輔導課？」

　　我拉起江閔慶勾在我肩上的手，對他說道。

　　「你不也是。」看著江閔慶笑嘻嘻的模樣，我沒在追問下去，這時，他突然拍拍我的肩說：「今天又被廣播叫去啦！」

　　「嗯。」

　　「孟謙你也太有耐性了吧！要是我才懶的理他們，就連我聽那廣播都聽到快煩死了......」

　　他微微皺起眉，手搔著他的頭，一臉不解和有些厭惡望著我。

　　當然，我知道那厭惡不是針對我的。

　　「不會有下次了。」

　　望著前方的雲朵，在山邊依然耀眼的夕陽，我淡然說道。

　　江閔慶沒再說話，只是又勾住我的肩，臉上綻放出原有的笑容，走出校門口後，他撥了撥額前因流汗而微濕的瀏海，走往另一個方向，即使沒有回頭，他的手仍在空中輕輕揮舞著，和我道再見，望著他的背影，我輕笑著。

　　「我支持我好麻吉孟謙的決定。」

　　離開前，江閔慶對我說這句話。

　　「孟謙，你回來啦！」

　　回到家，姑姑在廚房裡做菜，看見我回來，她拿著鍋鏟走出廚房。

　　「我回來了。」

　　「浩宇一回家就吵著要見你，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有什麼事......」

　　「我去樓上找他。」

　　姑姑笑著走回廚房繼續做菜，放下餐盒，我便走上樓去。

　　淺藍色的門微微敞開，浩宇坐在他房間的地板上，手上拿著幾台玩具車，看著正玩得高興的他，我放輕腳步走回房間，打算先換下身上的制服。

　　「謙哥哥終於回來了！」

　　一股小小的力量拉住我的衣襬，轉過頭，原本正在玩玩具的浩宇，此時正微笑望著我。

　　看來，還是被他發現了。

　　我蹲下來輕輕摸著浩宇的頭，說道：「姑姑說你今天回家時有事找我啊？」

　　浩宇大力的點了點頭，便拉著我到他的房間裡去。

　　「謙哥哥你看！這是今天幼稚園老師送我的。」

　　浩宇從書包中抽出一本故事書，封面是一隻藍色的小魚優游在大海中，背景是五彩繽紛的珊瑚。

　　「老師說今天我的表現很棒，所以就把這本書送給我，謙哥哥個可以唸給我聽嗎？」

　　浩宇眨了眨清澈的雙眸，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

　　「等吃飽飯，睡覺前我唸給你聽。」

　　「耶！我就知道謙哥哥最好了！」

　　我笑著摸摸浩宇的頭，他開心的抱著我又叫又跳的。

　　回到房間，放下裝滿複習講義的書包，我換上便服後便走下樓去，此時，姑丈已經下班回來，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一看見我下樓，就對我招手要我坐到他的旁邊，而姑姑則正在講電話。

　　「老師，這是孟謙的決定，我們也......」

　　姑姑手拿電話筒，有些為難說道。

　　「可是......」

　　沒等姑姑說完，我走向前逕自拿下電話筒，冷冷說道：「老師，我想我今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打來。」

　　說完，我便掛下手中的電話。

　　「抱歉，給姑姑和姑丈添麻煩了。」

　　「不需要道歉啦！我們都是一家人，更何況這又不是孟謙的錯。」

　　姑姑雖然對我剛才的行為有些吃驚，但隨即又笑著說道，而坐在一旁的姑丈則放下報紙，哈哈大笑著。

　　「孟謙，你做得很好，我和孟雪都支持你的決定。」

　　「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和你姑丈都會支持你的。」

　　姑姑和姑丈一同笑著說道，而我也微微笑著。

　　這讓我想起，放學時江閔慶對我說的話，很幸運，有這樣的家人和朋友陪伴著我。

　　「孟謙，你的第一志願是填建築科嗎？」

　　吃飽飯後，姑丈手拿遙控器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問道，浩宇也坐在一旁吃著水果。

　　「嗯。」

　　收著桌上的碗盤，我拿到廚房給姑姑洗，便又走回客廳。

　　「爸爸，什麼是建築科？」

　　浩宇嘴裡咬著一塊蘋果，表情有些疑惑，含糊問道。

　　「等你以後像孟謙哥哥這麼大，就會知道了。」

　　姑丈摸摸浩宇的頭說道，浩宇則哦了一聲，沒再繼續問，這時，姑姑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孟謙，浩宇已經洗澡洗好了，等一下可以幫我帶他去刷牙，然後上床睡覺嗎？」

　　「好。」

　　「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姑姑收起桌上已空的水果盤，走回廚房。

　　我牽起浩宇的小手走上樓，帶他去浴室刷完牙後，便走回房間唸故事給他聽，浩宇很乖巧，他安靜的坐在床上，專注的聆聽每一段故事內容，或許今天上幼稚園有些疲累，很快的他進入了夢鄉。

　　我闔起故事書，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將蓋在浩宇身上的棉被拉好，便走出浩宇的房間，經過姑姑和姑丈的房間時，我停了下來。

　　「孟謙那孩子想讀建築科呢！」

　　「要是我哥知道，他一定會很開心，只是......」

　　「孟雪，孟胤他會知道的，孟謙可是他生前最疼愛的兒子，相信他一定能成為和孟胤一樣出色的建築師。」

　　姑姑和姑丈的對話很清楚的傳到耳裡，停留了一會，我走回自己的房間。

　　「爸，會很開心嗎？」

　　望著爸的照片，他一手拿著設計稿，一手勾著我的肩，臉上漾起滿足的笑容，即使經過這麼多年，照片裡的他，依舊笑得燦爛。

　　並不是因為你才想讀建築科的，而是，我想和爸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建築師，這條路或許不會和你當初走的一模一樣，但我會靠自己的雙腳走出來。

　　夏天的風，透過窗戶輕輕的吹拂著我的臉頰，此時的夜空，星星正閃爍著。

　　多年來的夏夜，一直都是如此。

　　只不過，似乎有什麼悄悄的改變了......

　　又有誰，能發覺......

——追尋著自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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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immy發表於 2012-12-25 09:42 PM | 只看該作者

我覺得讀高職沒有不好啊
能清楚自己的興趣所在，蠻重要的
孟謙跟羽彤還有機會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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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用戶

5^#

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26 06:58 PM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雨柚子於 2012-12-29 17:38 編輯

回復 4# Timmy

我也是這麽認為，
但總覺得社會上大多數人還是有高中一定比高職好的觀念，
雖然我自己是就讀高中的，
不過我認為能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並沒有什麽好壞之分

別擔心，
會再見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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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用戶

6^#

蠢〃小珝φ發表於 2012-12-30 09:56 PM | 只看該作者

如果不是選擇自己想要的
再好的工作再優渥的薪水
也會做得很厭倦吧

期待後續

現在的我你愛理不理，請記住，未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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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用戶

7^#

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31 11:14 AM | 只看該作者

回復 6# 蠢〃小珝φ

找到自己的興趣，並且去實行，是很重要的

下篇會盡快PO上來的>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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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用戶

8^#

雨柚子發表於 2012-12-31 01:03 PM | 只看該作者

02

　　「媽媽，我也要去......」

　　我拉著媽媽的衣袖，因不捨媽媽離開而懇求說道。

　　「孟謙要乖，媽媽只是去國外出差罷了，幾個月後就回來了啊！」

　　「八個月很久耶......」

　　我嘟起嘴，不滿說道。

　　「難道孟謙想把爸爸一個人留在家？」

　　這時，爸爸捂著臉，一臉難過的模樣。

　　「唉呦，媽媽又不是不回來，而且現在孟謙才六歲，等你大一點後，我們三個人再一起出國去玩，好不好？」

　　「好......」

　　好不容易妥協，媽媽輕輕摟了摟我，我勉強答應，其實，心裡還是很不捨媽媽要出國那麼久，恨不得叫爸爸也帶我去國外，這樣我們一家三口才能聚在一起，不必歷時八個月的分離。

　　「這樣才乖。」

　　爸爸輕輕揉了揉我的頭髮，將我抱起放在他的肩上，從我出生有記憶以來，爸爸的肩膀就是這麼寬廣厚實，每當爸爸將我放在他的肩上，矮小的我，就擁有了比任何人都還要廣闊的視野。

　　當時在爸爸肩上的我，印入眼簾的是爸媽和藹的笑容。

　　也是記憶裡，最後一次看見那樣的笑容......

　　「爸爸，八個月過了沒？」

　　看著掛在牆上的日曆一張張撕去，我皺著眉頭問道。

　　「還沒。」爸爸坐在沙發上輕輕抱住我，又說道：「才過三個月而已，孟謙想媽媽了啊？」

　　「嗯。」我不假思索回答，望著爸爸的雙眼，我問道：「爸爸不想媽媽嗎？」

　　「想啊......」

　　爸爸抱緊我，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神情卻都多了份思念。

　　「當然想。」

　　望著掛在牆上的日曆，今天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聖誕節，剛好也是媽媽要回來的日子，當時爸爸替我算好八個月後的日期，我用彩色筆在上頭畫了爸爸、媽媽和我站在一起的模樣，看著日曆上自己畫的圖案，心情不自覺愉悅起來。

　　今天，媽媽就要回來了。

　　晚上，姑姑來家裡吃飯，由於今天是聖誕節，她帶來了許多禮物來要送給我。

　　「謝謝姑姑。」

　　望著客廳桌上的玩偶、汽車等一堆玩具，我笑著說道。

　　「不客氣，我們家孟謙還是這麼有禮貌。」

　　姑姑寵溺的摸摸我的頭，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但我還在等，我最想要的禮物。

　　此時，爸爸從廚房裡走出來，望見桌上姑姑送的禮物，不禁皺眉。

　　「孟雪，妳也買太多了吧！」

　　「有什麼關係，難得聖誕節嘛！況且孟謙那麼乖巧，多送點哪有什麼關係。」

　　姑姑一臉輕鬆說道，爸爸則無奈的搖搖頭，便又走回廚房。

　　「哥，我也來幫忙吧！」

　　姑姑對我笑了笑，起身和爸爸一同走向廚房。

　　望著牆上的時鐘，已經五點多了，在十二點鐘聖誕夜結束之前，我都會興奮的等待著，等著我最想要的禮物......

　　等著媽媽回來，和我們一家團聚。

　　「孟謙，好不好吃？」

　　姑姑夾了道菜給我，一臉既興奮又期待的望著我。

　　「好吃。」

　　我一邊嚼著菜，一邊說道，聽到我的回答後，姑姑高興的抱住我，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微笑。

　　「孟謙不能說謊喔，那道菜是妳姑姑煮的。」

　　爸爸看著姑姑誇張的反應，不禁笑著說道。

　　「喂！孟謙才不會說謊。」

　　姑姑瞪向坐在一旁正一臉輕鬆吃著飯菜的爸爸，不滿說道。

　　望著姑姑的表情，我也不禁笑了出來，聖誕夜的晚餐果然不同於平常，增添了許多歡樂的氣氛。

　　只不過，爸爸旁邊的座位，依然是空的。

　　吃完飯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姑姑和爸爸則忙著收拾餐桌上的碗盤，在飯廳和廚房之間來來去去，牆上的時鐘已指向八點的位置，隨著時間的增加，心裡不禁感到煩悶起來。

　　為什麼媽媽還沒回來？

　　姑姑和爸爸也沒提到媽媽不回來的事，所以我仍等待著，沒開口詢問爸爸為何媽媽還沒到家。

　　「於是，小王子從此之後過著快樂的生活。」

　　姑姑坐在我的床邊，唸著我最愛聽的故事，但我仍毫無睡意。

　　「好了，孟謙要乖乖睡覺囉！」

　　姑姑摸摸我的額頭，笑著將故事書放回書櫃。

　　「姑姑，那個......」

　　「怎麼了嗎？」

　　姑姑走回我的床邊，依舊帶著笑容。

　　「姑姑，晚安。」

　　我搖搖頭，輕聲說道。

　　「晚安。」

　　說完，姑姑便離開我的房間，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覺。

　　十點了，媽媽仍舊還沒回來。

　　我起身走下床，打開房門，放輕步伐走出門外，經過爸爸和媽媽的房間，我聽到姑姑和爸爸的對話，房門微微敞開，微弱的燈光照在走廊上。

　　「哥，允惠她......真的這麼說？」

　　「嗯。」

　　「她不是很愛哥嗎？而且孟謙還這麼小，怎麼會......」

　　「畢竟，這是她的抉擇。」

　　「講難聽一點，不就是允惠她外遇了！」

　　姑姑望著爸爸，一臉難過說道。

　　什麼是外遇？外遇代表媽媽不會回來嗎？

　　「孟雪......」

　　爸爸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第一次看見爸爸如此疲累的模樣。

　　「昨天允惠打電話來，在電話中，她說她現在......很幸福。」

　　「哥......」

　　姑姑握緊爸爸的雙手，表情十分複雜，我看見爸爸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眶泛著淚光。

　　我向後退好幾步，便快速跑回房間。

　　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那麼難過？

　　媽媽又不是......不回來了......

　　跑回房間內，我窩在棉被裡，腦海裡不斷響起剛才爸爸和姑姑的對話。

　　爸爸和姑姑從頭到尾都沒提到媽媽說她不回來，所以媽媽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明天早上只要一醒來，媽媽肯定會在樓下準備早餐，和以前一樣笑著對我和爸爸說早安，所以只要我現在乖乖睡覺，明天一定就能見到媽媽，爸爸和姑姑也會很開心，一定......

　　我緊閉著雙眼，要自己趕快入眠。

　　儘管，那令人悲傷的答案已在腦海中漸漸浮現。

　　隔天早上，我和爸爸一如往常在樓下吃著早餐，牆上的日曆依然停留在昨天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望著我在日曆上畫的圖案，我知道，媽媽依然還沒回來。

　　「爸爸......為什麼媽媽沒回來？」

　　一直壓抑著從昨天到現在的疑慮，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爸爸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沉默，靜靜的望著我當時在日曆上畫的圖案，那是在期待我們全家團聚的心情之下所畫的。

　　只是，靜靜的望著......

　　答案，早已明顯的令我無法忽視它。

　　「爸，這張設計圖要放哪裡？」

　　「幫我放在那裡就好。」

　　爸坐在電腦桌前，閱讀著一張張客戶所想要的設計圖。

　　多年過去，爸當時的沉默彷彿代表了一切的答案，我沒再追問，也沒再開口提過，已經小學五年級的我，早已知道什麼是外遇，也很清楚，媽再也不會回來了。

　　剛開始知道，有一段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像姑姑所說的，媽不是一直都很愛爸的嗎？但每當望著爸那和藹的笑容，和逐漸蒼老的面容，都會不禁讓我想起爸當時眼眶泛淚，難過卻又勉強撐起笑容的模樣，我也知道，爸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和媽離婚，而且讓媽在國外和她所愛的人生活，是因為他真的很愛媽。

　　那我又有什麼資格難過呢？爸肯定比誰都還要難受。

　　此時，門鈴響起，爸停下手邊的工作。

　　「一定是你姑姑來了。」

　　「我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見姑姑滿面笑容的模樣，還有站在一旁的姑丈。

　　「好久不見，孟謙。」

　　姑姑輕輕抱住我，這時，爸從工作室裡走出來。

　　「孟雪、沁毅，天氣很冷，快進來坐啊！」

　　「哥的家還是都沒變。」

　　姑姑望著家裡的擺設，捧著已懷孕快十個月的肚子緩慢走到客廳，姑丈則在一旁扶著她。

　　「預產期快到了吧？」

　　爸看著姑姑已大得不像話的肚子，笑著問道。

　　「是啊！到時候就必須都待在醫院了。」

　　姑姑輕撫著肚子，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

　　「叫什麼名字？」

　　「我和沁毅已經取好名字囉！他是男生，所以我們取名叫作浩宇，孫浩宇。」

　　「是個好名字呢！」

　　「孟雪本來還想取名叫孫孟謙呢！」

　　姑丈突然望著我說道，我不禁愣住。

　　「我希望他能長得像孟謙小時候一樣可愛，而且也一樣乖巧。」

　　「請不要盜用我取的名字，好嗎？」

　　爸望著姑姑笑道，此時，我和姑丈也笑了出來。

　　姑姑和姑丈來不久後，因姑姑在預產期前要適時休息，坐沒多久，兩人便回去了。

　　「孟謙，剛才允惠有打電話來呢！」

　　正當我在收拾茶杯時，爸突然這麼說。

　　「她說她現在過得很好。」

　　爸望著我，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這令我感到有些驚訝，這麼多年過去，第一次聽見爸提起媽。

　　「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你媽不回來的原因。」

　　爸輕輕抱住我，即使面帶笑容，聲音仍然有些哽咽。

　　「所以這麼多年，你小心翼翼不在我面前提起你媽，當時你年紀還小，確已經懂了一切，爸真的好欣慰，有你這麼體貼又乖巧的孩子，這我都知道的......」

　　爸的力道加重緊緊抱住我，聲音有些低啞。

　　「孟謙，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

　　我才知道，爸的笑容並不是掩飾過去的悲傷，而是，他早已釋懷。

　　小學畢業典禮當天，姑姑抱著年僅一歲的浩宇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姑丈因工作的因素而無法來參加，就連爸也是，但我並不在意，畢竟，爸最近的工作量確實比較繁多。

　　「頒發縣長獎，六年一班，吳清凡，六年二班，莊沁，六年三班，孟謙......」

　　當典禮主持人一一唸出各班受獎人的名字，我緩緩起身，走上台準備領獎。

　　站在台上，我看見姑姑一手抱著浩宇，一手拿著照相機朝我這邊不斷按快門，而站在姑姑旁邊的，是我熟悉的面容，有些蒼老，卻依舊帶著親切的笑容，身穿工作服的他，手拿設計圖對我笑著。

　　爸，終究還是來了。

　　典禮結束時，爸勾著我的肩，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孟謙，你讓爸引以為傲。」

　　喀擦——

　　姑姑朝我和爸按下快門。

　　「爸，你也讓我引以為傲。」

　　我彎起嘴角，笑著。

　　這天，下著大雨。

　　媽回來了，歲月難免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但她依舊還是像記憶中一樣漂亮，只不過，此刻的她並非面帶笑容，而是和姑姑抱在一起痛哭著。

　　在我國一這年，爸因癌症去世。

　　一切發生的好快，當爸知道自己罹患癌症時，已經是末期了，他的面容因病而逐漸憔悴，但他卻選擇微笑以對，依舊要我們不必為他擔心，此刻的喪禮是最好的證明，爸，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我呆站著，望著那張灰白色的照片，照片裡的爸依舊笑得燦爛，整個喪禮的過程彷彿一部無聲的影片在眼前播放著，直到媽摟著我哭時，我的眼淚才流了出來。

　　那個最疼愛我的親人，不在了......

　　「孟謙，你讓爸引以為傲。」

　　睜開雙眼，陽光透過枝葉照在臉上，我坐起身，四周空無一人，只聽見蟬鳴聲響，我揉揉雙眼，發現午休已結束，下午第一節課已經開始，我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微風吹拂著我有些凌亂的頭髮。

　　「孟謙，你讓爸引以為傲。」

　　耳畔彷彿響起，爸當時說的話。

　　如果可以，我希望今年夏天，幾個月後的畢業典禮，還能聽見......

　　聽見你，這麼說。

——隨著時間的消逝，留下的也只是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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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雨柚子發表於 2013-1-12 03:33 PM | 只看該作者

給我親愛的讀者們：

　　因為某些因素，雨柚子決定將文章搬到POPO，對於在這裡觀看我的文章的讀者們，我深感抱歉

　　目前已將連載中的《夏。》和完結的《雨天的角落》搬過去了，至於同樣正在連載中的《薰衣草》，我也會慢慢PO上去的。

　　謝謝你們長久以來一直關注我的文章，雖然自知文筆不夠成熟，但你們的支持給了我極大的鼓勵(笑

　　雨柚子的POPO-http://www.popo.tw/users/smile19961211111047

　　造成各位的不便，真的非常抱歉(鞠躬

　　如果各位有意願的話，隨時歡迎你們來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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