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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研究社】哎喲新壇。

本帖最後由 允清 於 2012-9-2 15:12 編輯

不可思議研究社,創校以來唯一一個社員超過一百人的社團,現在誠徵社員喔。
   不管您的性別班級,就算你根本不想入社也好,只要您有不可思議的事件——

   ——不可思議研究社的大門將為您打開。

學校及社團歷史

   日本京都聖光私立高等學校為日本京都中最為古老的學院,於一九五一年設立,有著超過六十年的歷史。雖然學院校舍從創校之前已存在的建築物改建而成的,但是因為不斷的翻新和復修,校舍不但有確保學生學習素質的舒適設備,還保留了最初的日本風味。

  這所學院令家長趨之若鶩的原因卻不是學院多年的歷史,或古老的校舍,而是高得驚人的升學率。在這裡畢業的學生有大多數以極高的分數考入像東大或是京大這些首屈一指的大學,每年能夠考入這所在日本數一數二的高等學校只有二百位日本最頂尖的學子。

  但是讓學生們最為踴躍的還是在校舍內流傳以久,讓這所古老學院蓋上一片神祕氣息的詭異傳說。在這神祕的氣息底下,不可思議研究社在學生期待中,在一九五九年正式成立,當時馬上成為最受歡迎的社團,高峰時期社員高達一百人,是所有學生數目的六分之一,其受歡迎程度可想而知。社團在一九六三年第三任社長接任後,更發展為不只處理校內發的不可思議事件,連校外的事件也受理。同年社團為了市內一樁連環兇殺案收集的資料竟意外找出真兇,間接協助警方破案,當時的社長——秋山和也因此聲名大噪。

  可是在一九六六年校內發生了學生集體自殺事件,死亡人數高達五十人,這事件在當時插手在內的秋山和也解散社團之後,接著又停校半年才得以平息。據說事件中第一群受害者全是研究社社員,接著才影響到其餘的學生,死者中有秋山的親妹妹秋山惠理子和他當時的女朋友鈴木美紀。

  雖然在二零零年社團重設,但是在事件的恐怖陰影和校方的壓制下,社團已不復當年盛况,大多學生都在不知不覺中迴避這和之前恐怖事件有關聯的社團。在二零一二年,秋山悠太——秋山和也的兒子接任社長後,社團才開始得到一些關注。

學校檔案

  學校平面圖

  1·主大樓。五層—一至三、五至六樓。頂層為校長室和教員室。底層為招待處,禮堂和圖書館。
  2·用高度及腰的草叢形成的迷宮,迷宮中心有第一任校長的半身雕像。兩旁是有長木椅的休憩用地。
  3·種滿各種植物的花園。
  4·主大樓北翼。理科教室和實驗室。走廊尾端是男女廁和電梯間。
  5·主大樓南翼。文科教室和音樂室。走廊尾端是男女廁和電梯間。
  6·日式拱門連接著石梯級到學校大門。兩旁種滿了楓葉樹。
  7·運動館。有游泳池和室內運動設備。
  8·別館。三層。第一層為食堂和保健室。第二三層為社團用教室。
  9·運動場。有田徑場和室外運動設備。
  10·被廢棄的舊教員大樓。兩層。學生教員禁止入內。

  制服—男—深藍立領中山裝加白襯衫,黑皮鞋。
    —女—米色毛衣加白襯衫和深藍領結,深藍格子裙,黑皮鞋。

  
規矩

  01·第三者角度小說式接文、細體黑字、限制最少一百字。
  02·每段頭留兩個全形空格,盡量不要一句一行。發文前驗查錯字和標點符號。
  03·一個月最少接文兩次,請假請到我個空通知。
  04·文風希望是比較寫實和風。稱呼其他人不要忘了敬語。
  05·版規。
  06·單子私信。

委託單

  學生資料(如果不參與事件的接文,只是提供事件的話可不填。)
      名稱:(日本名字—請善用google確定是真實存在的名字。)
      性別:(可假)
      班級:(總共有三年,每年以成績分為五班,以一班為資優班。)
  是否參與接文:是/否 (就是短期參與單一事件的接文——委托人參與事件調查。事件過後可以要求入社。)
  事件:(怕社長我沒梗入社條件是進貢社團檔案室。不需詳細,要事件中發生的事和事件的真相,真相不一定要靈異,人為的OK。例如什麼「會說話的人像」,真相是有人在人像後藏了錄音播放機。接文會用到。不一定要在校內。)


  不收入社單,想入社的要通過事件後,我看看文筆如何才決定是否接受入社。想直接入社的請提供你寫的一篇文讓我看。
  不用有靈異體質的角色,所以之前有投單的角色,請修設定再私信給我。事件不用重填,到處理你提供的事件時我會通知你接文。

社員檔案

  秋山 悠太、男社長、二年一班。
  校內排名永遠第一的資優生,長相清秀白淨,對任何人也溫和有禮,個性又溫柔,因此在校內頗受歡迎。處理事件時冷靜理智,觀察力強,是個完完全全的無神鬼論者,相信所有不可思議的事都有科學解釋,因此常被副社長諷刺是個腦子燒壞的書呆子。缺點是為人太過優柔寡斷,很容易因為挫折而意志消沉,甚至有一點懦弱,尤其是對於女傾慕者的告白,連拒絕也不敢去做。接手社長職位是希望調查讓父親人生留下污點的學生集體自殺事件。

  琢本 歲、女副社長、三年五班。
  家族世世代代的陰陽師,對於第三空間的事物擁有特別敏銳的感覺。成績優異卻品性不佳、討厭死板的規定所以自願放棄進入一班的資格,裙子短的恰巧蓋住臀部、不喜歡穿毛衣。及腰黑髮、穿有一舌環,平時用眼鏡擋去沒必要看的東西。
  曾救了在舊教員大樓被幽靈攻擊的社長,而被死纏爛打請求入社。後來才發現社長根本不相信幽靈的存在,一直認為是大樓日久失修,天花板承受不了重量才發生的意外。

  田中 聖、男社員、二年五班。
  理了一個摸起來刺刺小平頭,還在持續長高中,笑的時候會露出虎牙,長的就像是推理小說裡的配角,腳上的破爛的球鞋死也不肯換成黑皮鞋。成績不是很好,但十分熱衷於推理,雖然嘴上說不相信怪力亂神,但其實相當迷信。
  家中有很多五個弟弟妹妹,為了照顧他們一手扛起家事,父母十分相愛,所以每每都拋下他們出去旅行,還有媽媽做的飯不能吃。夢想是成為一名好警察,說是因為看起來很帥所以學了一點吉他。

  佐藤 晴子、女社員、二年一班。
  黑色頭髮短到耳下,劉海旁分,髮尾往內捲像個香菇,上課就規矩的穿制服,裙子短上膝蓋五公分。是個常微笑不容易發怒、個性開朗脾氣又好的人。對於有沒有鬼這回事,她是要親身體驗才相信是不是真的,也就是所謂的鐵齒,但一旦發現是真的就會異常興奮得更要去挖掘。
  因為記憶力比別人好一點,所以讀書比別人讀的快,也是造就她功課好的原因之一,但自從跟社長同班以來才知道原來第一名有她坐不上的時候,所以萬年第二的她雖然很喜歡社長帶領的社團,但又不時跟他爭取著校內第一名的座位。

  寶生 翔太(玲子)、男社員、二年二班。
  男穿女裝、身為翔太時性格冷漠,時時計算著別人,對於各種事情展現超乎常人的冷靜,高傲、瞧不起別人,喜歡著對自己十分溫柔的親生姐姐,但自從姐姐失蹤之後,開始有幻聽、經常和與姐姐對話。
  家裡是個十分古老封閉的日本舞道家族,在姐姐失蹤之後翔太開始穿上女裝扮演姐姐出席各種活動,這樣促使他另一個人格--玲子的誕生。
  身為玲子狀態時,個性溫柔可人,嗓音沉穩溫柔。留著烏黑長直髮,在學校時隨意放下,但變回翔太時會用白色髮束紮起來,白皙的瓜子臉,清秀但上妝後呈現一種令人心動的野艷感,有著暗暗的紅瞳,傳聞是因近親結婚的畸形。

  山本 純、女社員、一年三班。
  不喜歡毛衣,領結總是收書包裡,白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不喜歡扣,裙子長度剛好是不曝光的底線。眼睛因為隱形眼鏡是藍色的,頭髮剛好蓋過胸前,然後前陣子去染成咖啡色。普通的家庭,本身八字輕。個性開朗、喜愛帥哥、容易好奇,充滿無限的正義感,自稱戀愛達人。而她的興趣一直都是想學電吉他,成績吊車尾,但並不笨。

事件檔案室
  
  00·學生集體自殺事件。(未處理
  01·主大樓北翼會流血的女廁洗手盆。(已處理
  02·路燈下的雨傘。(未處理
  03·音樂教室雜亂的鋼琴聲。(未處理
  04·花園的致命花香。(未處理
  05·京都鋼琴社的死亡琴聲。(未處理
  06·向迷宮銅像許願的永恆美麗。(未處理
  07·廢棄教職樓中持續運作的電梯。(未處理
  08·霸凌受害者的詛咒事件。(已處理
  09·穿黃色裙子的她。(未處理

  有存檔在的檔案室事件是已發生,可以隨時研究的傳說,不必跟從檔案室順序處理。另外有四個還未發生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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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豔哗 於 2012-9-2 15:36 編輯

「以吾之令,以物之淵,隔絕。」
  雙手伸直且食指與拇指形成三角形,那人唸出術語後正前方的空間倏地架起一道透著湛藍之光的結界。

  琢本歲踏著不疾不徐的步伐來到結界前,銳利的黑眸瞪視著結界裡那不停竄動的小生物,一個彈指,結界瞬間壓縮爆炸、空中立刻佈滿微小塵粒,隨風而散。

  「……秋山悠太!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社團裡會有老鼠!」一本稱不上薄的資料夾劃過空中往男子腦後砸去。

  長相白淨的男子─
不可思議研究社的社長,秋山悠太緩緩的拿起資料夾放到桌上,冷靜的望向大剌剌地坐在辦公桌上的琢本歲。

  「學姊……別浪費精神力。」就連對待一隻老鼠都動用結界的能力,秋山悠太一臉不贊同。

  琢本歲咬牙切齒的扯出一抹微笑,「你最好別讓我再看到那、種、死、東、西。」
孰料,秋山卻一本正經的說,「那個……學姊,那是活的……」

  白皙的掌心緊握,「信不信我等等讓你變死的!」倘若秋山再多說幾句,恐怕琢本歲的結界會馬上發送出去且瞬間爆炸,額際滑落數滴冷汗,秋山似乎也察覺周遭的溫度降低幾分,他立刻旋過身背對琢本歲。

  哼的一聲,她起身往小沙發坐去,疊起修長的雙腿並翻閱著歷屆事務紀錄本,「吶,好無聊─」
  轉身看了琢本坐著的背影一眼,秋山無奈的嘆氣。
  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神鬼論,一直認為學校的傳說是學生們為了讓無聊的校園生活加添一些樂趣,讓他們升上大學後,可以和新同學說他們的母校有什麼什麼詭異的傳說,而作出的無稽想像物。就連當琢本唸出奇怪的咒語把差一點崩塌在自己身上的天花板炸開時,他也刻意無視包圍自己的淡淡藍光,否定了她囗中存在的所謂幽靈。
  雖然是這樣,說不害怕是假的,他還是跟她要求入社。
  琢本 歲——這個讓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漸漸瓦解的陰陽師。

  想到自己向她請求的低姿態,秋山困窘的輕扯緊緊包著頸項的衣領。

  「秋山悠太,這『活動的第一任校長的半身像』為什麼不受理?」她沒有發現他的視線,神情自若的舉起蓋著『不受理』蓋章的檔案。也許是他給琢本第一個印象太差,她從一開始便用他的全名稱呼他,反之,他連向她叫聲『琢本君』的勇氣也沒有。
  為了回答她的問題,秋山收拾好思緒,走到沙發後,認真的指著檔案作出解說:「看看這裡的細節,『令半身像移動的條件是要一名女學生在閉眼的狀態下,不碰到草叢,走到迷宮中心』這是沒有可能的,所以很明顯沒有什麼真確性。」

  「悠太醬,琢本君!你們好——咦,我是不是打斷了什麼?」大門隨著有活力的大叫被踹開,理著小平頭的少年好奇的看著坐在沙發上和站在沙發後的兩人。「田中君,你只是大我一個月,請用君喔。」後者涼涼的回應。
  「年齡不是問題喔,悠太醬竟然對人家說教!」聖裝做傷心的樣子,將雙手握成拳頭放在臉頰旁扭動。
  見秋山一點反應都沒有,才一屁股坐上沙發。
  秋山跟聖是同齡的朋友,但是兩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很要好,應該說根本是聖對於秋山一頭熱。
  坐在聖旁邊的是塚本學姊,兩人的關係不錯但也不是特別好就是了。
  
  本來就坐不住的聖,氣氛才安靜下來不到幾分鐘,就像是全身爬滿毛毛蟲似的,一下抓那、一下抓這,再不就是翻東翻西探頭探腦,最後目光移到學姊手上的事件簿上頭。
  「塚本君你在看什麼?有趣嗎?好玩嗎?推理的嗎?破案了嗎?你早餐吃什麼?」
  聖一開口就丟了一堆問題給學姊,像是連珠砲的不停問,像是機關槍似的喋喋不休。
  「悠太醬,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案子可以跟人家說一下嗎?」他抬起頭看著背後白膚白皙的少年,兩顆眼睛眨呀眨的,就像是半調子的撒嬌,沒有牛肉的牛肉蓋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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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允清 於 2012-9-2 15:44 編輯

「塚本君你在看什麼?有趣嗎?好玩嗎?推理的嗎?破案了嗎?你早餐吃什麼?」

  琢本抬頭看了田中一眼,烏黑的眸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她勾起艷紅的唇笑道:「田中聖你找死嗎?閒活太久嗎?命太長嗎?需要我幫、你、歸、西嗎?」神情溫婉柔和,吐出的話語卻令人毛骨悚然。

  闔上事件簿,琢本雙手交叉撐著下顎淡淡地看向秋山,「那個女廁洗手盆是怎樣?」
還流血呢!以為是校園怪談嗎?嘖─

  起身走到平時辦理事物的桌上,琢本拉開抽屜翻了一會兒後才蹙起眉心掃瞄了社團教室的周遭,「我的眼鏡呢?」難怪她就覺得教室裡怎麼多了這麼多討厭的異空間生物,原來是她根本沒戴上眼鏡。

  雙手按著頸子兩側,她繞了繞脖子舒展著痠疼的不適感。
「秋山悠太,跟我講一下那個洗手盆的事吧!今晚我去解決它。」

-
  「哈哈--妳看她這樣子超醜的啦。」
  班上學生受欺負的事情並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有些卻害怕自己受遭殃所以視而不見,但山本純並不是那種眼睜睜看人受欺負的人,只是、只是那些人真的看起來不好惹,所以她也不知道是否去阻止,可是……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鬧夠了沒有?」山本純拍桌子站了起來,狠狠瞪著那群欺負人的女生。
  「山本同學,這應該不干妳的事吧?」看起來是帶頭的走近,一臉「我才是老大」的神情看著她。
  山本純咬起下唇,表面看起很鎮定,但是內心卻很慌亂。她可不想入學沒多久就發生被欺負的事情,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被欺負,所以她必須要找個方法解決。但她這麼想時,那個狼狽的女學生站了起來,用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大家。
  「詛咒你們……我詛咒一年三班的你們!」那天,詭異的笑聲,在教室裡迴盪。
  這也是,事件的開端。


  她記得,那女生詛咒完的兩天後,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前一節課還在的桌椅,下一節課就不見了,明明每個人都在教室,但桌椅就憑空消失了,還有上課中玻璃就無緣無故碎了,砸傷了窗邊的同學,當然事件並不只有這些,最後山本純受不了,決定去找「不可思議研究社」來調查。
  來到社團教室前面,她思考著現在是否有人,但最後依然下定決心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我是來委託事件的。」

-

  「關於洗手盆的事?」秋山把辦公桌上的事件簿抄起,翻到上頭大大印著『主大樓北翼會流血的女廁洗手盆』的一頁,看了不到兩秒又關上。「嘖。應該只是水管生銹吧,還不如找個水電工來驗查一下。」語氣中帶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屑。

  感覺到塚本對於自己態度不滿的視線,難得出現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
  秋山弱弱的低下頭,小聲的回句:「是的學姊。等佐藤君回來妳們倆去驗查一下流出血的水龍頭,我和田中君去頂樓天井的水槽驗查吧。」語畢秋山連看也沒有看塚本一眼,就直衝到田中身邊,拉著他的衣領衝向大門。

  如果讓班上那群女生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每天塞滿抽屜的情書應該會減少一半吧——
  奇怪的想法剛從腦袋深處竄出,秋山馬上就拋諸腦後,專心的努力用自己不是很好的體能把自己和塚本之間的距離拉遠。

  在門前不夠十厘米的距離秋山才停下,把拉著田中衣領的手放下。他伸出的手還未碰觸到門把,大門已應聲打開,嚇得他不禁連退兩步。連人影也未看清楚便聽到帶著焦慮的女聲。

  「不好意思,我是來委託事件的。」

-


  不是沒有聽見秋山那不屑的回答,琢本才淡淡的朝他撇去一眼,他又再度恢復那唯唯諾諾的模樣開口。

  是沒錯,老實說她也覺得洗手盆流血這種校園怪談真是瞎的讓人懶得理會,不過既然出現在事件紀錄本上,要是不處理恐怕也說不過去吧!

  看著秋山那慌亂的模樣,琢本不禁輕笑出來。
  老實說她並不會特別去討厭一個人,不過秋山那唯唯諾諾的模樣總是讓她有股莫名的怒火。
  吶,她有那麼可怕嗎?

  在秋山驚慌的拉著田中往門口衝去時,一個女孩焦慮的打開門,似是有事委託。
  琢本依舊坐在原位上並無動作,她想著若是秋山想要直接去頂樓察看水塔狀況的話,到時再由她來處理委託事由吧!

  「悠太醬,人家的脖子好痛!」聖用一隻手拍掉悠太的手,咳了幾聲之後一臉責備的看向悠太,見悠太沒有回應,他才伸手拉拉衣領後,滿臉笑意的站起來,「先坐下來在慢慢說吧。」,聖說完,便將少女拉到塚本身邊,按住對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此時悠太才回過神來,有些搖晃的朝著沙發走過去,而聖也理所當然的坐在沙發旁邊的扶手上。
  「事情是這樣的……。」少女起了個頭後,開始緩緩道出事情的經過,從受到欺負的原因到過程,甚至是詛咒時說的話以及後續的發展,都說的一清二楚。
  聖在一旁好像看戲一般聽得津津有味,這個氣氛就像是小時候去住朋友時,大家圍在一起說鬼故事一樣,氣氛有點靈異,只要有一點點小聲音忽然冒出來都會嚇到的那種感覺。
  少女描述完經過之後,留下了自己的基本資料,而過程中讓聖覺得那個詛咒大家的女學生真的特別奇怪,要是說這種話只會被欺負的更慘吧,有機會他真想實際去見見那位女學生。

-

  「哈哈——妳有看昨天的雜誌嗎?」
  「有!我看了!那個新的團體超帥的!」
  「對吧!」
  午休時刻,三四個女生圍在教室的一角狂熱的討論著現下女生都會討論的事,就算在資優班,難免也是會有這種女生,但通常都是成績在班上比較吊車尾就是了。
 
  佐藤拿著一本文藝小說,緩緩的降低角度讓書本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眼睛,佐藤微皺眉,那群女生昨天是這樣今天也是、不,應該說自從一年級她們熟識了以後都是這樣,她們不累佐藤都替她們感到累了。
  把看到一半的小說放在桌上,拿起書籤放進書本裡再闔起來,拿下眼鏡,站起身決定去研究社窩著。

  拿著便當走到社團門前,敲都不敲門就拉開門,看到大家都在、包括那個讓佐藤一直都是萬年第二的社長也在。佐藤笑了笑,「午安。」說完,佐藤發現到了有一種很奇怪的氛圍,是那種……陰森的氛圍,對!陰森!
 
  想到這,佐藤不自覺在心中熱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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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豔哗 於 2012-9-2 16:01 編輯

回復了一貫的冷靜,秋山一邊耐心的聆聽女生的話,一邊仔細的在筆記本上寫下重點,還不忘在山本描述得不清楚時,快速的切入重點,作出簡潔明瞭的發問。秋山成為警探的父親在一次追捕犯人時遇上意外,導致半身癱瘓,所以家中經常有來探望父親而來的警探,當他們看到年幼,卻異常聰穎的悠太,都會教他一些查案的技巧,所以他才有著同齡學生中比較出色的調查能力。

  「明白了,唔……」「山本純。」「是的,山本君。」等到山本說完後,秋山用安撫人心的聲線向她保證:「山本君請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的。因為人手不太夠,可以請山本君你去驗查一下發生事故的教室,看看有沒有任何機關的痕跡嗎?」研究社處理事件的程序是要先確定是不是人為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而且秋山溫柔的個性和安撫人心的能力大家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一聲不響的讓他處理。

  把答應自己要求的山本送出門口後,秋山轉身面向看著自己的社員,看一看手錶。
  「午休時間還有十分鐘,我們照原本計畫——」環視一下眾人,「——佐藤君和學姊去驗查水龍頭,我和田中君去頂樓天井。然後等山本君回來才處理她的事件吧。」


  「好的。」琢本見秋山等人開始認真準備調查事件,她點點頭露出一個『今晚調查勢在必得』的笑容後便與佐藤比肩走出社團。
  經過僅露出微弱燈光的步道與走廊,黑夜的校園比白日還要陰森許多,琢本才正想要詢問佐藤是否會害怕,卻因見到她雀躍無比的笑容而作罷。
  嘖,果然會出現在研究社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很快地來到主大樓北翼的女廁,黑暗的廁所容易讓人聯想到許多攸關校園的可怕怪談,琢本打開牆上的電源,稀微的日光燈下飛著許多趨光性蚊蟲。
  「佐藤,妳先檢查一下那些洗手盆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對著佐藤這麼說著,琢本在她行動後便一一轉開水龍頭檢視著是否真如同事件紀錄說的那般──會流血。
  觀察了一會兒,佐藤回報她沒有看見任何不對勁,琢本蹙起眉,才正準備以無稽之談的答案返回社團時,卻突然聽見左邊數來第二個水龍頭傳來雜音。
  偕同佐藤上下檢查了那洗手盆後,佐藤倏地拆下連接水龍頭的水管,「呀──」
 

  讓佐藤的尖叫聲給嚇一跳,琢本連忙往地上看去──老鼠屍塊?


  皺著眉頭,佐藤拿著被她拆下來的水管往後退了幾步,那屍塊噁心就算了,佐藤還隱隱聞到所謂的屍臭味。
  「所以,會流血的水龍頭,只是因為老鼠屍塊嗎?」佐藤說著,望向琢本,但琢本卻微皺著眉頭,表情像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看到琢本的表情,佐藤也皺著眉頭回望洗手盆那有著老鼠屍塊的水管。佐藤仔細的回想,如果說會流血只是因為老鼠屍塊,那為什麼剛剛她開水龍頭的時候並沒有血流出來,還是是因為屍塊上的血都被沖掉了?

  「有點奇怪……琢本學姊,這個事件,我們要以人為作為總結嗎?」全部回想過後,佐藤望向琢本這樣說,縱使佐藤還是覺得真的很奇怪。


  等到兩個女生都離開了社團教室,秋山才把放在辦公桌上的書包提起,調短被書本重量拉長的肩帶。「田中君,我們只有八分鐘喔。我下一課是化學實驗,不能遲到。」語畢他拉著田中,步出教室。

  因為主大樓北翼和社團教室所在的別館是校舍的兩端,為了盡快到達目的地,秋山和田中決定不通過主大樓長長的走廊,直接走迷宮和舊教員大樓之間的小路,爬上主大樓北翼牆上連接到三樓迷你陽台的梯子,再通過打開的窗戶進入三樓電梯間。
  這條小路基本上平常沒有人會用,原因很明顯,一旁的舊教員大樓廢棄多年,牆上的油漆有一半以上已經剝落,留下斑斑痕跡,讓人有詭異可怕的感覺。一長列的鐵窗被微微酸性的雨水腐蝕得布滿褐紅色的鐵鏽,看起來搖搖欲墜。
  總結就是這地方太危險了。
  一路上秋山和田中必須小心翼翼的走,一方面要留意頭上的鐵窗,一方面要留意腳下佈滿青苔的道路。就連是身手矯捷的田中也有好幾次差點滑倒,更何況是體育無能的秋山,幾乎全程都要靠著噁心的牆壁走。

  「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校方不把那座鬼東西拆掉。」一邊爬梯子一邊擦汗的田中問。
  「Who knows。」一邊爬梯子一邊喘氣的秋山簡潔的回答,氣促到只能吐出兩個單音。
  上課前的三分鐘,他們終於到達通往天井的門口。

  「翹課吧。」秋山輕聲道。
  看到在水槽旁用美術刀瘋狂捅著肉塊的女學生,田中果斷同意。

  之後兩個小時,足夠讓田中制服女學生,不知不覺的帶回社團教室吧。秋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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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允清 於 2012-9-2 15:48 編輯

琢本神色淡然的望著那落在地上的老鼠屍塊,她心裡正交織著各種可能會造成如此的原因,正當她思考到一半時,佐藤突然問她是否以人為結案,她搖搖頭,雖然有九成的可能性是如此,但她卻不認為這事兒會在學生惡作劇的範圍內。

  對著屍塊架起小型的結界,琢本決定帶著這個物證回到社團裡跟秋山他們討論後再做定論。她將結界置於掌心上,完全忽視裡頭的詭異死老鼠就這麼捧著迅速走回原先經過的長廊,此時,一道冷風吹過,琢本與佐藤皆打了個冷顫,她們趕緊加快腳步。

  回到社團裡,見秋山和田中二人還沒回來,琢本將結界裡的鼠屍放置到透明夾鍊袋裡,她拎著袋子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事件紀錄本後便在調查員一欄寫上琢本歲與佐藤晴子,接著在物證欄寫上老鼠屍塊,最後她空白著調查經過與結果。

  「晴子,休息一下等秋山他們吧!」雙手壓著頸子轉了轉,琢本為自己與佐藤泡了杯咖啡並拿出私藏的高級點心準備作為調查完事件犒賞大家的禮物。

  就在她關上抽屜時,他們回來了……

-
  不知不覺……是嗎?
 
  秋山看著眼前光明正大扛著一個昏迷女學生的田中聖,心中十分悲哀啊……
 
  「我說田中君,你就不能換一個比較不引人注目的方法?」秋山悠太現在有些挫折。怎麼會把這麼需要智慧的工作交給田中聖。
 
  雖說是背著女學生行走,不過他們選擇了一條平常沒有什麼人的路線,這時秋山又不得不佩服起田中過人的體力了,背著一個女學生還能健步如飛,但腦袋……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秋山悠悠的想。
 
  「趕快走回社團就好了,秋山君又沒要我去準備麻布袋,不然我家裡很多啊……」就某角度來說,田中聖也算是一名奇杷了了。還有為什麼你家會很多麻布袋,能不能解釋一下?秋山無言。
 
  兩人就這樣快步走向社團,而就在這時,一個轉角處讓田中狠狠的撞上了別人。
 
  「痛……」聲音低沉溫柔,一頭絲滑柔順的黑髮隨意散著,穿著未曾改過的制服,線條並無特別突出,但這種感覺反而更襯出她古典優雅的氣質。白皙的肌膚、小巧的嘴唇,加上一雙微微泛著淚光的水靈雙眼。
 
  「那個……妳沒事吧?」田中聖煩惱。
 
  「我沒事,抱歉打擾你們了。」女孩露出甜甜一笑。
 
  在一旁的秋山可就沒有這麼閒情逸致,他快速掃描了女孩,「不好意思,衝撞道妳真的很抱歉,請務必道我們社團上藥──否則,我們會愧疚到無法入眠的。」雖然是這麼說。但秋山眼底盡是冷漠。
 
  「咦?」女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秋山牽著手──與其說牽著,但不如說是被拉著手腕拖著走。
 
  打開社團的門,就看見滿溢香味的點心和咖啡。
 
  「你們終於回來了。」琢本啜了口咖啡,目光移到了那多出來的第三個可愛女孩,「怎麼,女朋友?」不知為何,琢本才好一些的心情又變得差了。

   山本純很快速的跑回教室,不理會認何人的訝異眼光檢查教室每一個位子,連窗戶她也用手敲敲看是否有異樣,檢查完後,眼神充滿了「很可惜」的表情。如果是人為的還好,但真的是詛咒,可能就不好解決了。
  「等等跟老師說,我在保健室休息,注意!是保健室喔。」她拉了一個人快速的交代,然後跑出教室外。
  原本山本想趕快的衝回別館,但聽到玻璃裂開的聲音她還是忍不住停下來想看,就在停下來那瞬間,碎玻璃砸向她。
  「還真的詛咒一年三班所有人呢……不行,要趕快去報告。」碎碎念著,表示自己很衰,但不管手上的玻璃,依然跑步的回別館。

  「那個……我回來了。」雖然有人在門前,但她還是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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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男的。」喉結欸,雖然不是很明顯,難道其他人沒有發覺嗎?
  沒有理會身後『少女』,秋山馬上幫忙把田中背上、雙手被皮帶捆住,卻仍然不停掙扎的女學生拖到沙發上。又開始喘氣的他不禁感激起累癱在一旁的田中。

  在天井上全靠田中勇敢的走上前搶走女學生拿著的美術刀,把她抓住以後向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秋山大吼:「繩子!」然後又要用力按著不停掙扎的女學生,等秋山手忙腳亂的解開自己腰間皮帶把她的雙手捆住。
  沒有多說什麼,秋山向田中拋了個感激的眼神,田中回了一抹笑。

  這就是男生的默契吧,他想。

  「咯,她印堂也太黑了吧。」終於看到女生正面的琢本驚訝的說。看到琢本的女生愣了一愣,不動了數秒,尖叫了一聲,然後又開始了比之前更激烈的掙扎,驚人的力氣完全脫離了一個高中女生該有的範疇。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而且這根本是哀號,幸好上課時間別館不會有其他人在,社團室的隔音設備又特別好,不然一定有老師來關切關切。
  聲量大到把開門聲蓋著,沒有人發現進入社團室的山本。

  直到她大聲的驚叫。
  「咦!松田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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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本頓時沉下臉、好奇的目光也瞬間轉換成陰森,看著眼前被綑綁的女孩不斷掙扎尖叫,她撓了撓耳朵後便拿起桌上那杯冷卻得咖啡往她身上潑去,「看到我就發瘋是怎樣?吵死了──」
 

  吶,那女孩是發覺妳比任何東西都還可怕吧?眾人心裡有志一同的想著。

  就在山本衝進來喊了聲松田同學的時候,琢本拿起放置在桌上的夾鏈袋走向秋山,「我和佐藤在洗手盆的接管中發現老鼠屍塊,但我認為這樣的行為並不在學生的惡作劇範圍裡,你怎麼想?」
  秋山接過袋子沉默著,琢本見他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於是她再次開口問,「你們有發現什麼嗎?」還有,這個活像野獸的人形生物是怎樣──?
  旋身看著那不斷亂動的女孩,琢本右手摸著下顎,看來那冷咖啡似乎是沒什麼功效呢!她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三合一的咖啡包便倒進杯子裡,很快地,一杯散發著香氣的熱咖啡就這麼讓她拿在手裡。
  才舉高手,山本連忙抓住琢本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舉動,「學姊別這樣──」淡淡的撇了山本一眼,琢本默默的將咖啡杯遞給秋山,「那就讓她閉嘴。」她將視線轉回秋山,準備聆聽他的意見。

  此時,田中和佐藤正拆開她的高級點心愉快地地享用,琢本心裡一糾結,「別吃完──」她瞪視著那為數不多的點心盒子,罷了!她櫃子裡還很多,這兩個傢伙是別想吃了。
  似乎有些小離題,琢本認真的盯著正準備開口的秋山──


  把熱咖啡放在茶几上,「是獻祭吧?」秋山蹲下,讓自己的雙眼平視著女孩,溫柔的聲線讓她全身一抖,停下了尖叫,呆呆的看眼前帶著溫暖笑意的少年。
  「很可怕吧?」他把外套脫下,披上她被咖啡濕透,有點透明的衣服。「一個人面對這一切?」用衣袖拭去她臉上的咖啡。動作十分輕柔,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著什麼珍貴的易碎品。「嗯?松田君。」女孩很明顯沒有受過這樣溫柔的對待,蒼白的臉龐微微泛紅,不自覺的點了頭。

  「喔,悠太醬是在用美男計——」田中尾音未落,便被琢本狠狠瞪了一眼,馬上噤聲。

  感覺到時機成熟,秋山把暖暖的咖啡杯放在女孩冰冷的手中,切入重點。
  「衪逼你的?」女孩無神的眼睛睜大,圓滾滾的淚珠奪眶而出。
  「作為達成你詛咒的回報?」這一句在社團室中引起像核彈般的連環反應。一切在大家眼中以慢動作進行中。
  熱咖啡落在地上,碎片和滾燙的液體四處噴灑,秋山迴避不及,直接往後倒。田中驚叫一聲,往前想拉住好友。兩個女生驚慌的尖叫和擺出奇異手勢跑向前的琢本。

  還有從女孩身上逸出,直衝向秋山,只有琢本看得見的黑氣。
  「救救我——」秋山看見女孩說,然後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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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咖啡就這麼落在地上,碎片和滾燙的液體四處噴灑,琢本看著從女孩身上竄出的那股具有攻擊性的黑氣,她下意識地就使用結界包圍住,「以吾之令,以物之淵,封閉。」

  方形的結界圈住那團黑氣,佐藤很快地將女孩扶到辦公椅上坐下,沒了黑氣控制的女孩這時候顯得平靜許多,同時,田中也將昏倒的秋山往沙發移動。

  琢本蹲著身子,看著那仍然不安分的衝撞著結界的詭異氣體,她的神色轉沉、周遭溫度驟降,「別逼我毀掉祢,我不爽的東西就算再有利用價值也不會留住──」

  那東西似乎聽懂琢本無情的話語與絕對的氣勢,祂不再掙扎、且用著緩慢的速度幻化成人形,琢本將結界的範圍加高,令那人形有成形的機會。

  「琢本君──妳在對誰講話?怪可怕的!」田中旋身看向蹲在地上的琢本說著。
  琢本撇向他,用著極為嘲諷的語氣道,「沒用的東西。」她指的是結界裡的那『人』。

  就這樣讓那結界放置在那兒,琢本嘆了口氣走向女孩及佐藤,她用著難得的柔嗓說,「不好意思剛剛潑了妳一身咖啡,跟我進來換套衣服吧!」對著佐藤點頭示意,琢本扶著女孩走進社團裡的小房間。


  「悠太,你還好嗎?」聖目送學姐帶著松田離開後,立刻轉身死盯著悠太,他將手指橫放在悠太的鼻子下方,雖然起伏不大,但依然感受的到他的氣息,這讓原本憂心忡忡的聖放心多了,或許是因為內心著急的關係,就直呼了本名,要是被悠太聽到一定又會說「你只比我大一個月,請用君來稱呼我,田中君。」之類的話了吧,聖心想。
  不過他剛剛揹著松田時,也總覺得哪裡不太舒服就是了,應該讓人說是她給人的感覺很邪門還是怎樣,聖自己也不太明白,畢竟社團中的塚本學姐是個陰陽師,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吧,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插手管太多,這次就只要好好的輔佐悠太好了。
  「悠太醬,現在人家該做什麼呢?」聖用手指輕輕戳著悠太的臉頰,悠太再不快點醒過來,他就要把悠太揹去給保健室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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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濃烈的惡意像錐子般從四邊襲來。秋山悠太獨自在黑暗中,抱著劇痛的腦袋浮在半空中,毫無反擊之力。惡意像毒藥般溶入腦髓,讓每條神經都感受著難以忍受的刺痛。「……痛……停下啊……拜託快停下來啊……」呻吟聲從緊咬著的牙關洩漏而出。

  「難道我比不上那死去多年的女人?」「秋山和也,是你逼我的!」「抱歉喔,悠太。媽媽不能再照顧你了。」被強制遺忘的記憶像是脫離捆綁,從意識的深處被解放。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放開和也!」

  眼前驟然一亮。可怕的刺痛終於消退,承托身軀浮在半空中的力量也突然消失,秋山像斷線的娃娃一樣,無力的身體垂直落下。然後在他的正上方,他看到了、他應該看不到的——一個少女悲傷的半透明臉容。

  外界的聲音由模糊到清楚、從遠至近傳來:「呻吟了呻吟了怎麼辨怎麼辨怎麼辨悠太醬你快醒來吧快醒來吧——」張開眼便看到田中擔心的臉孔,秋山心中流過一陣暖意。
  「不是醬,是君喔,田中君。」他虛弱的笑。


  「吶、悠太醬,你還好嗎?」聖因為害怕對方再次暈倒所以手指不停的在悠太的臉頰上戳來戳去,但又怕弄痛悠太所以將力道放輕,對悠太來說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搔癢一樣。
  「悠太醬,你會冷嗎?你還好嗎?要不要給你蓋毯子?」語畢,聖將身上的中山裝脫下蓋在悠太身上,「可能會有點臭喔,因為我剛剛揹松田同學時流了不少汗,你就忍忍吧。」他一邊在嘴上嘮叨,一邊倒了一杯溫開水給悠太,「悠太醬你喝這個吧,熱開水會讓你舒服一點的,雖然已經變溫開水了。」聖將開水遞過去給悠太,又不等悠太回答自顧自的問了一堆問題,因為對聖來說只要是他能最大限度幫助悠太的他都要做,「悠太醬,你現在身體還有不舒服嗎?你剛剛不是喊痛嗎?哪裡痛啊,我給你按摩看看吧,你剛剛流冷汗了。那要不要我幫你做什麼?你想吃布丁嗎?」,這是他一直以來關心悠太的辦法。
  
  「對了,悠太醬,從剛才人家就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的說。」
  「什麼事?」
  「你為什麼會知道她是被逼的呢?或許人家是自願的……?」


  在黑暗中那種孤獨和無力感在看見田中緊張的對著自己東摸摸西摸摸的樣子時,逐漸散去。秋山剛想說自己沒有事去安撫田中擔心的情緒時,從一開始沒有停止說話的田中又向自己拋了一個問題。
  思想了數秒,把腦中紊亂的資訊整理好,秋山先用另外一個問題回答:「你在天井上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吧?」只見田中一面『她拿刀欸,誰會去看她的臉』的表情回盯著他。他只好輕輕一笑,繼續說下去。
  「她滿面的驚慌和不忍,連拿刀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呢,我想衪在達成她松田君的願望後,應該有威脅她去殺生,不然下一個受傷的就是她吧——」感到有一點口乾,他停一停,喝了一口溫水滋潤一下乾涸的唇瓣,「——而且松田君明明在衪的影響下力量非常的大,在天井上你卻能以不受傷的狀況下,制服了拿著刀的松田君。」

  「所以松田君心中應該是很想被阻止、被拯救吧。」他閉起雙眼,黑暗中浮現自己暈倒前看見的一幕——女孩無助的、向自己求救的臉,「只是個和我們一樣、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普通高中生啊。」

  突然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的狀況,馬上張開雙眼,望向地上還未來得及收拾好的一攤咖啡和杯子的碎片。「所以是真的——」秋山帶點失望的喃喃自語,然後才發覺塚本,松田和佐藤不在社團室中。
  「田中君,松田君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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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聖來說,要像悠太一樣觀察入微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真是打從心裡崇拜悠太了。
  「松田同學應該是被學姐帶去換衣服了喔,,不過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呢?」聖先將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使其較為通風,這才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杯子碎片,咖啡的熱度早已不再,他先將大碎片拾起來,用報紙包好再丟入垃圾桶裡,再將地板擦乾淨,溼抹布上沾滿了咖啡色的汙漬。
  「要不然我去看看嗎?可是我是男生耶,萬一還在換衣服就糗大了。」聖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眼睛盯著悠太。

  「還是如果真的很需要,我也是可以去叫她們啦。」拉出換上新制服的女孩,琢本正好聽見田中的最後一句話。

  走向已經恢復意識的秋山,她開口就是惡狠狠的責備,「我說你啊!怎麼連一點點的危機意識都沒有?就算你不相信有鬼也該知道怨靈都是很危險的吧!吶,看見那個結界沒?現在你要我毀掉祂還是拷問?」長指戳著秋山的額頭,琢本似乎沒有溫柔的對他說過一句話,每回都是兇狠的語氣。

  「連病人都不放過呢!」佐藤的取笑換來琢本的瞪視。
  讓女孩坐到沙發上,琢本走向結界看著裏頭十分守本分的『人』,她淡淡將視線的撇向秋山。


  佐藤把那名虛弱的女孩扶到沙發上坐好後,看到琢本對秋山依然是不改兇狠的對待,不禁笑了出來,「連病人都不放過呢!」說完,佐藤不小心被琢本瞪了一眼,佐藤也是傻傻的笑了笑,再度望向女孩。
  「妳叫松田對吧?」佐藤輕聲的問著,女孩弱弱的點點頭,佐藤一手像媽媽似的在她背後輕拍著,邊說:「松田同學沒事了,有我們在這裡就沒事了。」語畢,伸手還拿了不久前在跟田中分贓、啊不,是分享琢本的甜食,拿了一片餅乾給松田,松田貌似放鬆許多,說聲謝謝就接過餅乾吃著。
 
  看到松田氣色比一開始來到社團時好很多了,佐藤讓她暫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自己則是興奮的走到那被琢本結界困住的「人」前面。
 
  琢本一隻手指戳著佐藤的額頭,微皺著眉頭跟她說:「別靠祂太近,到時候妳一不小心打破結界,換妳被附身!」
  佐藤不以為然,只是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其實琢本那種兇狠的態度並不是真的兇,而是另類的體貼罷了。
 
  乖乖聽話的佐藤退後了一步,琢本也就放心的再次把眼神撇向秋山,似是詢問著該如何處理?
  佐藤其實看不清楚結界裡那團黑色的氣團,她只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的形狀、很模糊的影子在結界裡,一直盯著那「人」看,祂突然伸出手、伸向佐藤,佐藤像是被祂吸引,手,緩緩的也伸向祂——


  「不……不能淨化嗎?」秋山望向琢本身邊,自己看不見的結界所在地。「學姐在舊教員大樓不是用這個方法釋放被困在那裡的亡……亡靈嗎?」
  琢本淡然的瞅了一眼結界中形狀逐漸成為人形的黑影,小心翼翼的回答:「那不是亡靈。」黑影的臉部輪廓慢慢清楚起來。「是怨念喔。是從松田心中『同歸於盡』的強大惡念而生出以及靈體化的怨念。」黑影和松田一模一樣的臉孔此刻因為結界的壓迫而扭曲。

  「同歸於盡……嗎?」秋山只是呆呆的重複著,墨黑的瞳孔失去焦距。

  「秋山你明白嗎?怨念是一種寄生物,以釋放和放大宿主內心的黑暗來壯大的靈體。祂們會被比現有宿主有更大黑暗的人所吸引,而祂被你吸——」「夠了。」秋山空洞的一聲打斷了琢本的發言。
  「把不屬於世界的東西毫不留情的送回去虛無,不正是學姐的作風嗎?不需要徵求我的意見吧?」看見琢本反常的沈默,只是向自己挑一挑眉,他撇開頭。一手推開扶著自己的田中,不理會他的抗議,搖搖晃晃的站起:「抱歉,我有點不適,先回家了。」語畢他一手抓起自己的書包和外套,像逃亡一樣跑出社團室。

  突然想起什麼的佐藤衝向門口往他的背影大叫:「寶生君和山本君在你昏迷時的入社申請——」「隨便。」接著他的身影便消失於黑暗的走廊中。



  佐藤拿著申請單的手垂了下來,擔心的望著秋山走去的走廊,看他那樣子,該不會是想起了之前那件集體自殺的事了吧……還是,因為聽琢本說怨靈被他吸引的事,讓他想到了什麼?
  想都想不通,但就是很擔心他的佐藤洩氣的往劉海吹了口氣,劉海因而動了一下,明天再問他吧,心想。

  佐藤最不服氣他的原因之一,那就是秋山只要有什麼異狀,佐藤就會替他擔心東擔心西的。

  一愣,佐藤搖了搖頭,察覺到自己又在擔心他,佐藤又晃了晃頭趕緊拉回思緒,走回應該是結界的地方,望向琢本,「那,意思是連『宿主』都要毀掉的意思?」小聲的說著,試圖不讓坐在沙發上的松田聽到。


  「秋山──」望著倉皇離開的那道背影,琢本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她惱怒的將目光轉向結界裡那『人』。
  就在這個時候,佐藤突然竊聲對著她說:「那,意思是連『宿主』都要毀掉的意思?」琢本冷然的看向沙發上的松田,過了好半晌的時間才緩緩搖頭,「就按照秋山想的去做吧!我會淨化這個該死的東西,妳就好好『淨化』松田吧!」
  琢本旋過身後,雙手食指與拇指在結界正前方的半空中做出一個斜對角的上下引號,而後雙手交叉再倏地回到胸前形成一個三角形──
  「於我引令,罪惡之心速幻淨土之明,雜怨之意速幻清風而散,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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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值得信賴的秋山同學啊,我昨天就想秋山同學你沒有可能翹課嘛。」化學老師頂著光禿禿的腦袋和燦爛的笑容,不停用千篇一律的讚美和班上學生討論著秋山的勤奮用功。乾瘦的手在空中揮舞著一疊秋山剛交給他的實驗報告。「如果所有學生都和秋山同學一樣,我的頭髮就不會那麼少了。」他摸著自己根本沒有頭髮的腦袋,一手用力拍一拍在一邊陪笑的秋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到坐位。

  「好厲害!悠太君真的提早兩個小時到學校,自己完成了實驗嗎?」佐藤從筆記中抬頭,停下寫筆記的動作,看一看坐在旁邊的秋山。
  秋山搖搖頭,把課本打開,從書包拿出一枝淡藍色的螢光筆。「只是用五分鐘偽造出來的實驗結果和結論。」在課本上畫了一下,在重點旁加一些注解,「事先計算了應該得出的結果,就不能分辨出有沒有做實驗。」瞅了在黑板上抄寫書中化學程式的老師一眼,秋山放下螢光筆,快速的翻到同一頁。

  「反而老師又不會懷疑我。」拿起原子筆,秋山把頁中的問題事先解好,以免老師會突然叫他出來解題。

  佐藤沈默了數分鐘,看著秋山快速的在書本中寫下一長串的方程式,提起計算機按了數次,然後再把答案寫下。等到他把題目都解好,佐藤才緩緩的開口,用有點過於謹慎的語氣:「悠太君,關於昨天……」秋山把筆輕巧的轉了一圈才放上書本上,偏頭直視著佐藤,露出充滿歉意的微笑。「昨天因為身體狀態不太好,所以沒有正式道別就很匆忙的走了,真的萬分抱歉。」


  被秋山的回答堵住,佐藤愣了愣,隨後鼻子皺了一下、並習慣性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我知道了,如果悠太君還是很不舒服就不要硬撐啊。」
  說是這麼說,但佐藤心裡根本不相信昨天秋山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一定多少是跟怨靈有關,而且看秋山昏倒的那段時間好像很痛苦……

  「今天身體狀態好很多了,不用擔心。」秋山微笑著說完,轉過頭,繼續往後寫化學老師還沒教到的題目。

  看到秋山的樣子,佐藤悄悄的嘆口氣,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應該可以講吧?
  「悠太君。」小聲的喚了秋山,秋山解完了手下的題目,偏頭疑惑的望向佐藤,「昨天,琢本學姊淨化了那個靈,所以已經沒事了,但松田同學身體狀況突然變得不太好,所以都在家裡休息,我今天要去看她,你要去嗎?」

  佐藤小心翼翼的問著邊觀察秋山的表情,等著他的回答。


  「喔?」執筆的手不自然的頓一頓,秋山注意書本的眼神生硬的抬向佐藤。「不了,你替我問候一下松田君吧。」語畢秋山困窘的解開外套最上面的鈕子,本來灑在背上溫暖舒服的陽光變得異常熾熱。
  發現氣氛變得奇怪的秋山開始亂翻起桌上的課本,本來對他而言顯淺易明的內容變得難以理解,一句句日文與英語和數字混淆的句子失去本來的意思,像蚯蚓一樣浮在書本上。

  想死的人就讓他們死吧。
  有同歸於盡的想法的人不可原諒。

  秋山對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陣噁心。

  「在下課之前,請我們的秋山同學上前解決這一條題目吧。」化學老師黏搭搭的嗓音響起,秋山從來沒有像現在那麼樂意背對著同學的視線在黑板上解題。在逃離佐藤擔心的視線後,之前失去了的邏輯思維能力似乎又回來了。
  雖然題目不是他已經寫好的,而是老師臨時作出來的,他還是一如以往的輕鬆解答了題目。回到座位收拾課本時,也許佐藤意識到他不想聊這件事,所以再沒有提起,連一起走往別館的途中也只有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到了研究社,只有田中在裡頭,田中一個人趴在桌上無聊的翻著事件簿,一看到佐藤跟秋山進門,田中眼睛一亮又像平常一樣黏上秋山問東問西的,但偏偏秋山就是一樣淡定了些。
  佐藤見狀輕輕的搖搖頭,走到櫃子,從最上層拿出上次跟田中分享的琢本的甜點,放在桌子上,田中眼神不經意撇到也笑著靠過去跟佐藤一起吃著。

  「聖君,你有看到琢本學姊嗎?」佐藤邊咬著餅乾邊望向田中問著。
  田中搖搖頭,「我第四節就來了,因為老師說自習,我就跑來了。」笑到露出虎牙,說完繼續吃。

  一切,又恢復的跟平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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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本穿著實驗室白袍走回研究社,她雙手按著頸子左右扭動著、臉上滿是倦色,一開門便看見佐藤、田中和秋山坐在裏頭。
  「學姊,妳怎麼感覺很累?」佐藤手上拿著餅乾,納悶的看向站在門口的琢本。
  琢本搖搖頭,她將整個身子攤在辦公椅上,「該死的,我何苦還要去一班客串實作助教啊!」
  「客串?」
  「嗯啊!事情是這樣的──」
  照常理來說,這個時候的三年級學生應該都在準備考大學的相關資料,但資優班的學生們卻天天泡在實驗、微生物、顯微學等等的實際操作裡,至於末段班則是毫不在乎的過著與平常無意的悠哉日子,偏偏,身為三年級校排榜首的她就沒這麼好運,即使在五班還是被全年級的生物指導教師拖去幫忙。
  為什麼?因為那個天殺的生物老師是她姊夫──別懷疑,就是有這麼讓人唾棄的事實存在。
  「來杯咖啡嗎?」佐藤拿起咖啡包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就麻煩妳了!」闔上眼,琢本迅速的進入睡眠。
  不管日子平不平常,她怎麼就沒有愜意的一天啊──


  社團室在琢本的入眠後又回復安靜,只聽到琢本平穩的呼吸聲,田中與佐藤的咀嚼聲,和他們因為害怕吵醒琢本而故意壓低的談笑聲。平常他也許會走過去,為了加入他們而偷走田中手上還未吃的甜點,在他眼前咬一大口再還他,縱使他一向不愛甜點。之後他會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和佐藤一起用壓低的笑聲嘲諷臉龐脹紅的田中,然後琢本會在夢中發出囈語,把他們嚇得馬上噤聲。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感覺自己和他們之間似乎多了一層隔膜,這想法幼稚得讓秋山自己也啼笑皆非,就像一個小孩子自以為得知了什麼重要的秘密,認為自己和其他孩童不同而故意疏離他們,每天一副憂鬱藝術家『你們都不懂我』的樣子,內心卻受不住孤獨,最終還是屁顛屁顛的跑回去。
  秋山可不想玩這種戲碼。

  當他正想找什麼原因加入他們的話題時,佐藤已經快他一步開了口。「聖君說他在周末要回家鄉關東千葉縣過花火祭,我打算一起去逛逛廟會什麼的,你要去嗎?」秋山愣了一愣,自從母親過世後他就沒有去過花火祭了。
  「我——」「說好了,我們周末一起去關東吧!」被吵醒的琢本在身後用沙啞的聲音說。「悠太醬沒有和服我可以借你喔。」田中一臉興奮。

  沒有反對權利的秋山只好和大家一起討論了一陣子,相約在星期五晚上十點在火車站見面,然後大家才準備分開上自己的課。雖然明知這只是田中與佐藤想緩和他和琢本之間的緊張氣氛而想出來的對策,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有小小的期待。
  帶著這樣的心情,秋山走往自己的儲物櫃,打算把上一課的化學課本放好。把密碼鎖打開時,一堆情書卻掉在腳下。

  「誰昨晚忘記鎖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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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幾天在大家的期待中快速的過去,轉眼間秋山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在半個小時後出發去火車站。他在衣櫥前思量了片刻,取出一件灰色的休閒襯衫和黑色牛仔褲換上,發現自己似乎瘦了,本來合身的牛仔褲要用皮帶防止它滑下腰間。

  因為日本夏天的晚上還是比較涼快,在玄關準備出門時秋山套上了一件黑色風衣。
  他一直到出門前也覺得自己穿得挺好看的,但是一開門看到坐在一旁身穿T恤衫短褲的田中時,他頓時覺得自己打扮得像個陰沈的老頭子。「田中君,你怎麼會在這裡?」秋山有點吃力的把行李箱提起。因為他和田中兩個男生本來行李就不多,所以為了方便,田中昨天就把他的行李帶到秋山的家,放在同一個比較大的行李箱裡。下周一是公眾假期,所以每人三日的衣服鞋襪和一件傳統和服還是有一定的重量。不過歸根究底還是因為秋山力氣小。

  幸好田中沒有針對這件事調侃自己,秋山暗忖。「我怕悠太醬改變主意不來嘛。」田中一臉笑意的往前,單手輕鬆的把行李箱從秋山手中搶走,「所以我十分鐘前已經在悠太醬門前等了。」
  秋山無奈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猜想同一時間佐藤應該在琢本門外。
  「悠太醬等你到我姨媽的民宿一定很高興,那裡有室內溫泉——」就這樣,秋山和提著行李還是動作輕盈的田中一起走到火車站。


  琢本坐在榻榻米上看著地上的桃色行李箱,她拉開檜木製的大型衣櫥斟酌了好些時間,「小歲,再不快點妳會趕不上時間哦!」門外傳來琢本家大姊的聲音。

  「好啦!」看向時鐘,她嘆口氣挑了幾件洋裝扔進行李箱裡,而後又塞了化妝包和保養品,確定了沒問題之後便拉開門往主廳走去。

  看著某生物老師和自家大姊坐在一塊兒的畫面,琢本頓時覺得自己大概是全天底下最悲哀的人,「小歲,妳真的要去三天嗎?姊姊會好想妳的!」僵硬著笑容的她看著姊姊黏在自己身上,她無奈的望向生物老師,「姊夫,麻煩你送我去車站好嗎?還有,把姊姊拉走──」

  折騰了好久,終於在她認為肯定趕不上的時候擺脫了愛妹心切的琢本大姊並坐上生物老師的車,她單手撐著下顎思考著這次花火祭會是怎樣的盛況。

  好久沒有參加花火祭典了呢!繼任陰陽師後她就幾乎沒什麼時間到處去旅行了!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已經來到車站了──

  穿著西裝外套和窄版洋裝的琢本走向已等候許久的秋山和田中,她看見二人的穿著後不禁蹙起眉,「是我太盛重了嗎?」秋山身著風衣的打扮挺好看的,不過田中倒是輕便的──呃,很像出去玩沒錯。

  「佐藤還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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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傳來輪子滾動的聲音、很明顯是行李箱被人拖著狂奔,先是田中到處看,看到了遠遠就一直狂跑的佐藤便笑著說:「她來了!」
  本來也在找尋聲音的秋山跟琢本這也才往另一頭看去。

  「我來了我來了!」身穿一件素色T恤外加一件薄外套、下身穿一件牛仔褲的佐藤笑得燦爛,一手拖著可憐的小行李箱,一手狂揮著手,來到大家面前之後喘了喘氣,看向自己手上的手錶,「時間剛剛好。」說完,鬆了一口氣。

  在四個人當中,表現的最明顯興奮的除了田中,大概就是佐藤了,縱使只有田中跟佐藤知道這趟花火祭之旅另有目的。從小因為記憶力好的關係,爸媽就一直無形中給她壓力、要她每次都要考好成績,所以自從國小之後,佐藤就沒有再看過所謂的花火祭,更別提廟會。
  因為太久沒去過的關係,在國中時期老是跟同學搭不上話,曾經一度佐藤還以為自己要變成完全態的書呆子了。


  山本拖著水藍色的行李箱,嘴巴含著棒棒糖,緩慢的走到大家面前。看著大家的穿著,又仔細看了看她自己,白色的小可愛搭上白色的薄外套,然後深藍色的短牛仔褲,應該不會太奇怪吧?她想。
  「前輩們夜安。」稍微打個呵欠,將棒棒糖拿下來,然後打個招呼。
  社長通知她要去看花火季的時候,原本還在思考要不要去,可是喜愛熱鬧的她還是決定去了,出去玩她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剛進入社團就有活動,這算是一件好事吧,何況旅行她頭一次,想到這她的笑意充滿整個臉,大家都看得出來山本很開心。


  在山本出現的同時,前往東京的列車慢慢地駛入月台。
  看見秋山往車站入口張望,琢本淡然的開口:「寶生翔太應該不來了。」頓一頓,瞅了一臉困惑的秋山一眼,她不耐的解釋:「昨天我通知他時,他說他有事,應該不能改期。」聽到琢本的話,秋山只好點點頭,把之前訂好的車票從風衣口袋中取出,分發給眾人,然後才領著大家進入火車。

  因為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大家都在這三個小時的車程中爭取最多的休息時間,所在離站半個小時內,他們幾乎都陷入了深入的睡眠中,只有負責叫醒眾人的秋山,一路上睡睡醒醒,當他每次差不多從淺眠進入深眠時,就會被火車顛簸的動作弄醒,然後看著車外快速經過的模糊風景又敵不住睏意睡著。
  在東京下車,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後,他們又登上前往千葉縣的列車。幸好大家似乎在上一程車上都睡飽了,一路上他們都興奮地討論星期日的花火祭,就連一向少話的琢本也感染了這份心情,活躍的參與討論,於是秋山便放心的睡死了。

  到達千葉縣時,餓了半天的大家馬上衝往火車站內的便利店——因為沒有餐廳會在凌晨兩點二十分開門——把肚子塞滿飯團和便當。一直到將近三點半,田中的姨媽才開著七人座豐田來接他們。當他們在她的民宿前把行李拿出後尾箱時,天邊已經泛起了迷濛的魚肚白。


  下車後,聖拍了拍手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等到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後,他才清了清喉嚨,「嘛,這位漂亮小姐,就是我親愛的姨媽。」他用手示意站在一旁的女士,她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後,竟然轉身捏住聖的臉頰,「哎呦,我們聖醬去一趟京都回來,嘴都變甜了呢,等等早飯時間的工作還要拜託聖醬幫個忙了。」,而聖只能冒著冷汗乖乖的應了聲好,才帶著大家到各自的房裡。
  在去房間的路上,聖對著大家描述了整個民宿,從連接溫室裡的蔬果品種到浴池的水溫,沒有一個漏掉的,希望大家可以玩的暢快一點,畢竟社團中很多資優班的學生,希望可以藉此紓發一些壓力。
  到了別棟的三樓,聖將一直都扛著的行李放下,「這裡就是我們的房間了,我和悠太醬一間、塚本學姐和純君、晴子醬一間,還有一間是客人住的,雖然應該都快起床了,但還是小心不要吵到他們喔。」語畢,社員們就分成兩批,整理行李去了。
  太好玩了!
  不管是火車上的任何風景或者是轉車的時候、又或者到了田中他家的民宿、也或者是田中對大家描述的整個民宿的路線,都太好玩了!

  其實在聽到田中說溫室的蔬果時,佐藤有股衝動一直想去看看,但大家都是邊聽著邊往前走,總不好意思要為了她一個人停下腳步,所以佐藤只好繼續往前跟著走。

  聽完分配的房間,知道了房間位置之後,佐藤緩緩的走到她們的房門前,佐藤打開門走了進去,不自覺揚起微笑眼睛也跟著發亮。
  進了房門,有兩張床,其中一張單人床雖然不算大,可是足夠讓佐藤撲上去滾個半圈、小小的液晶電視則是擺放在小電視櫃上,而電視櫃就放在床的床尾。
  說到底,整間房間有家的感覺,很舒服。

  佐藤笑了笑,拉過行李箱先放在電視櫃前,自己則是不客氣的用力撲上床,滿意的趴在床上好一會兒這才起身大概整理下行李箱的東西。
  眼看時間快到早飯的時間了,佐藤先擱下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站起身,輕輕的打開門、只探出一顆頭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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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宿平面圖
  因為花火祭遊客很多,所以只留了兩間房,男女各一間。其他的房間都滿了。
 
  1.浴場。有男湯女湯的室內溫泉。有可以淋浴的隔間,洗澡要在這裡洗。
  2.別棟。三層。一、二樓各有五間雙人房,三樓有三間三人房(社員佔了兩間)。每層有兩個廁所。沒有電梯,浴場那邊的牆邊有通向二、三樓的樓梯。
  3.室外溫泉,因為是夏天,沒有開放。
  4.主棟。兩層。一樓為大廳,廚房和飯廳,二樓為田中姨媽一家的房間。
  5.連接主棟和別棟的小徑,兩邊是田中姨媽種蔬菜生果的小田和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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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豔哗 於 2012-9-2 17:19 編輯

佐藤率先走進了房間,琢本緊接著拖著自己的桃色行李箱跟上,看見佐藤孩子氣的舉動她不禁失笑,將行李箱放置到白色的床單上後便盤腿坐在行李箱前開始整理。

  沒想到都清晨了呢!看了眼未拉上窗簾的窗,琢本打開窗戶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早晨的涼意特低、讓人感到微微寒意。
  琢本關上窗,拿出一件米色的外衣套上,看見佐藤往門外探去她納悶的問,「晴子,妳在看什麼?」

  「看看悠太君和聖君準備好了沒啊!」
  琢本點點頭,她笑道:「那直接去敲門就好啊!」說著,便拉攏身上的外套往隔壁走去並敲門。


  和秋山一進入房間,田中便連鞋子也不脫,直接跳上床上不停來回滾動,把折好的毯子弄得亂七八糟,還一邊發出滿足的奇怪聲音。秋山不禁露出在詛咒事件後第一個真實的笑容,搖搖頭,認命的把被田中在進房那刻丟在一旁的行李提到衣櫥前開始整理起來。

  當秋山正在把最後一件和服掛好時,房門傳來一陣敲門聲,田中馬上從床上躍起,衝到門前把門打開:「表——欸,是你啊。」熱情的笑臉對上平靜的,「嗯,是我。」只見田中滿腔的熱血被琢本的淡漠熄滅。感覺到氣氛的驟冷,佐藤從琢本身後伸出頭,擺一擺手。
  「我們是來看悠太君和聖君準備好了沒的。」她開口,臉上擠滿開朗的笑。
  看見田中不為所動,秋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從衣櫥前的位置站起來,走到田中的身邊。「嗯,我們一起去主棟吧。」語畢他便率先走出房門。

  「咦,是秋山悠太!」走廊另一面傳來一聲驚呼,一個看起來和山本一樣年齡的小女生從同層的第三間房匆匆的的走出來,不等他們開口便大動作的鞠了一個躬:「失……失禮了,我是一年二班的堂本 彌生,各位前輩請多多指教!」


  「什麼啊,悠太醬認識她嗎?」聖騷了騷臉頰,然後不以為已的走向樓梯,「悠太醬,我先去幫姨媽的忙了,等一下記得帶其他人來吃早餐喔。」,語畢,聖便下樓去了,穿越了連接別館及主棟的小徑以及兩旁的溫室與農田,來到了主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圍裙的少女。
  「聖哥,我好想你喔。」少女一看到聖便立刻抱住對方,聖也跟著抱住她,「晴子,最近過的好嗎?」,小時候聖常到晴子家玩,兩個人從小感情變很好,但自從聖去了京都後就再也沒看過晴子了,這次見面也算是個大團圓。
  兩人閒話家常完之後,便各自工作去了,晴子跟姨母做早餐,而聖則是幫忙當服務生送餐,這附近的居民偶爾也會來民宿吃吃早餐,所以對聖來說除了住宿的人,大家都是熟面孔。


  琢本雙手環抱在胸前的倚著牆面看向突然鞠躬的女孩,乍聽之下女孩似乎認識秋山,不過看秋山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的反應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琢本訕訕的轉移視線看往別處。
  才覺得無聊,手機倏地震動起來,她從外套口袋拿出顯示著姊姊來電的電話,嘆了口氣才接起。

  「小歲──妳有沒有穿外套?」什麼?外套?
  「妳是特別打來問這個的嗎?」
  琢本看了和學妹聊天的秋山二人後才無奈的繼續聽自家姊姊囉嗦,「我怕妳感冒啊!小歲──快點回來啦!我好想妳──」蹙起眉,琢本冷冷的回答,「我才剛出門,叫姊夫接電話。」
  在琢本大姐將電話轉接後,琢本迅速地交代幾句便趕緊掛上電話,希望這三天可以不被打擾的玩得盡興。


  田中離去後,秋山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要開口回答那個叫堂本的女生。
  「請問,我認識你嗎?」他問道,保持著溫和有禮的笑容的走近她。這時他才看清楚她的長相,比起同齡的山本,她看起來更嬌小瘦弱,頭髮也長度及腰,給別人內向的感覺。
  看到秋山的走近,她敬畏的低了頭,不敢和他直視:「不——不是的。只是……秋山學長在一年級學生中很出名。」她說得越來越快,最後幾個字快得秋山差點聽不清楚。

  「是——是嗎。」他困窘的搔頭,快速的轉換話題:「堂本君是和父母或是朋友來參加花火祭嗎?」他望向剛剛堂本離開的三人房,「他們呢?」
  聽到秋山直呼了自己的名字,堂本受寵若驚的抬起頭。「嗯,是朋友,他們在浴場的室內溫泉,我本來也和他們一起,但是我身體不太好,所以先回來了。」

  對於這個有禮貌的學妹,秋山有很好的印象,所以聽到她現在很空閒時,他毫不遲疑的伸出了友誼之手。「喔,是這樣啊。我們現在正要去飯廳吃早餐,堂本君要一起嗎?」
  「咦,學長……」「不用擔心,堂本君……」「但是……」「管他的。純醬、彌生醬,我們去吃好的!」受不了兩人客套的你來我往,佐藤左手勾著山本、右手勾著堂本,不裡她們的反對直接把她們拖走。秋山只好忍著笑,匆忙的跟上她們三人的步伐。


  回過神,琢本發現一行人早已遠去的背影,她不禁扶額嘆了口氣。這下可好了!她把眼鏡扔在房裡,鑰匙又不在她身上,就算想回去拿也沒有辦法,起了個寒顫,她搓了搓滿是雞皮疙瘩的雙臂,「該死的,就不要讓我遇到,不然就把你們通通封印──」她抱怨似的嚷嚷,拉攏外套後便快步前往飯廳。

  經過小徑,琢本原是想不多做停留直接往餐廳走去,然而她卻突然瞥見溫室裡飛著幾隻她沒見過的蝴蝶,慢慢的往溫室靠近,她站在外頭往裡看「是我跟蝴蝶不熟嗎?」正常人都跟蝴蝶不熟吧?琢本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她轉過身準備離去。

  這個時候一隻蝴蝶慢慢地朝她飛近,「什麼時候飛出來的?」納悶的蹙起眉,她決定不予理會,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抵達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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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允清 於 2012-9-2 16:29 編輯

「哈哈哈!真的假的?悠太醬你相信嗎?」「真、真的!我當時真的——」,面對眼前一如往常熱情的田中以及從剛剛開始看上去就有些羞怯的堂本,秋山只回應了一個淡淡笑容。看來這幾天不會令人感到無趣的。 
 
  「你們不管到哪裡都很吵啊。」從不遠處傳來琢本的聲音,眾人的注意力也很自然地被吸引過去。只見琢本緩慢的移動過來後便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我把眼鏡放在房間裡了,而且沒鑰匙。」說到這裡,琢本微微蹙起眉頭抱怨著。「既然都來了,就吃個早餐吧。」秋山對著身旁的琢本淡淡的說著,而她也只是聳了聳肩,沒有拒絕的意思。
  隨後,秋山又再度把視線集中在對面的兩人身上,「堂本君,妳讓妳朋友一個人沒關係嗎?」雖然是自己邀請她來吃早餐的就是了。「咦?那田中君你——」,聽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原本要回應田中的堂本也將要說出的話就此打住,選擇先回應秋山:「啊、對,這個……等等應該會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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