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情韻] 狐仙緣《0324，03》

夢十夜

在巍巍路峻的顛山上，白雲繚繞的山頂。
    春已來，雪才化，綠意的新芽正萌發。
    靈洞內，是凡人無法想像的仙境。
    仙境內住的是許多美若天仙的美佳人。
    而天仙般的容顏外，窈窕的曲線臀上卻長著狐尾。
    還有未成人形的小狐。
    這裡正是狐族的巢穴，此地名為靈狐境。

    境內，美狐們各各面露喜色，似乎是有天大的喜事發生。
    那正是因為──他們的雪狐姐姐再一百天即能修成仙狐。
    要知道，在狐族內，任誰都知道仙狐千年難得一見。
    要修練成仙，更是難上加難。
    而他們的雪狐姐姐──沈霜即將做到了。
    「沈霜姐真厲害，就快修練成仙了，做仙一定很威風。」
    「這當然，咱們的霜姐姐是咱們族裡最美的，修為也僅在姥姥之下，成仙是易如反掌的。」
    狐尾搭著他們驕傲得笑聲雀躍地晃著，可見他們有多麼得意。
    「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卻有個煞風景的喊叫聲打斷歡笑。
    一隻已有人聲卻還未成人形的小灰狐急忙跑了過來。
    「小晨，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就是，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別大吼大叫的。」
    「真的不得了了！我剛剛去了雪狐居，發現霜姐姐不見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果然招來美狐們的緊張。
    「怎麼可能？沈霜姐怎麼會在這時候不見？妳確定有好好找過嗎？」
    「是真的！霜姐姐本該在雪狐居的，可是我發現她不在，我找過整個靈狐境，就是找不到她！」
    「唉呀、這可怎麼辦？再一百天就是晉升儀式了，大家快聞聞味道！」
    美狐們都照做動用嗅覺，卻徒勞無功。
    「霜姐姐這下真的不見了，這裡沒她的味道啊！」
    「怎麼辦？要不要去請示姥姥？」
    「不！姥姥吩咐過，她要閉關，誰也不許打擾，看來，我們必須自己找了……」
    「或者……霜姐姐不久後會自己回來說不定？」
    美狐及小狐們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祈禱沈霜能在儀式前回來……

    西湖邊，一抹身影佇立在湖畔邊。
    如雪一般的凝脂肌膚，透著淡紅。
    細長濃密的睫毛下是有神的眸子。
    紅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要說狐妖的美是嬌豔。
    那不會有人將她聯想成是妖，而是仙。
    凡是經過的人，都會忍不住駐足多看她一眼。

    「欸欸欸，看看，難得一見的美人哪──」
    只可惜，每個好風景總會招來低俗人士。
    「咱們去找她搭話搭話？」
    「何樂而不為？」
    即使有段距離，但沈霜還是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淺淺地笑，嘆笑人間。
    兩個身著絲質衣布的公子前來，身上也掛著不少名貴配飾。
    「欸，姑娘，隻身一人來賞湖嗎？」
    「姑娘，一人賞湖多無趣啊，不如咱們一起遊山玩水？」
    「是嗎？跟兩位公子一同結伴，能讓無趣變有趣嗎？」
    明媚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看得他們心癢癢。
    「當然，吃喝玩樂可是咱們的拿手。」
    「姑娘，咱們不會虧待像妳這樣的美人的。」
    他們準備要厚顏無恥得搭上她的肩。
    她發現到了，打算施法惡整他們一下。
    卻沒想到，她還沒發功，就有股內勁將他們的手給彈開。
    「唉喲！什麼東西打我的胳膊？」
    「疼啊！真的疼啊！到底是誰？」

    此時，從上頭傳來一陣低沉地笑聲，嘲笑他們的愚昧。
    「真沒想到，兩位公子這麼好的興致，在大白天調戲女人？」
    聲音是從一旁的樹上傳來的，沈霜首先發覺到聲音的主人。

    能發出如此深厚的內力她卻沒有發覺，這個人來歷不小。

    她看像樹梢，一個男人，似躺似坐地坐在粗得足以載人的樹幹。
    男人一手揮扇，一手把玩著青花瓷酒杯。
    一條腿隨意地垂掛著，在一般人的眼裡，是極為不雅的坐姿。
    「可惡！你是誰啊？少來多管閒事！」
    沈霜聽到身旁傳來謾罵，受不了他們的後知後覺。
    男人睨了他們一眼，起身縱身一躍。
    轉眼就來到他們的面前。
    「這位姑娘是跟在下一起的，如果諸位硬要不知廉恥的胡來，那麼後果請自行負責。」
    沈霜疑惑的看著這男人，但她默不吭聲。

    她想看看，這男人有何目的。

    見佳人不吭聲默認，那兩人只好自討沒趣地離開。
    「謝公子出手搭救。」
    「出手相助何必言謝？倒是小雪狐怎麼不待在巢穴跑來人間呢？」
    沈霜有些驚訝的看向他，這個人……能看出她的真身？
    但她的驚訝僅有一瞬間，她沉下眼，有些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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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十夜

01
    看著眼前高深莫測的男子，沈霜不僅露出微笑。

    人間，果然有值得探討的地方。

    「道士果然慧眼，竟能看出我的真身。」
    眼前的這個男人，身穿著簡單的狩衣。
    一頭俐落的短髮，以及瀟灑不羈的氣闊。
    若不是他深厚的內力，以及能夠看透她的能力。
    她還真無法想像他是個修為極高的道士。
    「小雪狐別這麼見外，在下可不像那些古板的道士。」
    沈霜笑了笑，雖然他是個道士，但她並不怕他。
    因為她能感覺到，這男人並沒有要收拾她的意味。
    或許是動物都會有的本能，對方有無敵意，她能清楚分辨。
    「小雪狐呢？已經有九條尾巴了，怎麼不繼續修練跑來人間？」
    「修為雖高，卻不知道之所存，再高的修為又如何？所以……才想看看人間是怎麼樣的。」
    「倘若妳真體會人間了，說不定被摘除成為仙狐的機會呢？」
    「那我也無怨無悔。」
    如此簡單、毫無猶豫地說出無悔。
    可見這雪狐對人世間的執著。
    「……如此簡單的說出無悔，並不太好喔？」
    接著，沈霜還未反應，男人就已對她施了法。
    一抹金線套在她身上，隨後又消失。
    但沈霜知道，她被束縛了。
    「你……」
    「那麼，小雪狐就跟著我這個流浪道士，一起體會人間，保證妳不輕易說出無悔二字。」
    只要她纏上了這條金線，他隨時都能找到她。
    沈霜可沒想到，來人間這一趟，竟會遇到如此奇怪的道士。
    「還有，在下名叫柳承烽，往後請多指教囉？小雪狐？」
    「你是個有慧根的人，難道，你不怕跟我同行會被摘除仙籍嗎？」
    柳承烽笑了，但他笑得狂，彷彿是對仙這個詞不屑。
    「仙？仙那種東西怎樣都無所謂。」
    他的說法，縹緲，又帶著滄桑。
    「更何況，若能將無趣變得有趣，身旁多了個小雪狐，何樂而不為？」
    他學她的說詞，堅持將她帶在身邊。
    「……沒想到你這道士比那兩人還要厚臉皮。」
    沈霜感覺臉頰有些微熱，嬌嗔著。
    「小雪狐，妳將會知道我比那兩個蠢蛋還無賴。」

    大街上，定落在沈霜身上的眼神是有增無減。
    沈霜的姿色讓每個男人為之傾倒。
    但他們只敢看，不敢靠近。
    因為……沈霜的身旁已有個男人。
    沈霜笑了笑，看來跟他同行，省掉了不少麻煩。
    不過，不只是男人傾慕的眼光。
    還有女人妒忌的眼光。
    她看像身旁的男人，打量著。
    他並非像一般道士般的循規蹈矩，反而像是個俠士。
    豪邁瀟灑、無拘無束。
    俊臉上也總是帶著玩味的笑。
    「小雪狐怎這般看我？」
    柳承烽早注意到了，沈霜的注視。
    「你一點也不像是個道士。」
    柳承烽笑了，但他笑得清淡，宛如清風。
    沈霜自然沒忽略過他的神情，但她不點破。
    她不懂人類所謂的七情六慾，但她看得出來，這個人必定有些事。
    「小雪狐呢？怎麼會想來人間？如果說只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會相信的。」
    沉默了一會，柳承烽終於開口。
    他也看得出來，沈霜並沒有對人間有許多好奇心，或許是另有目的。
    沈霜沉下了眼。
    是的，她的確……有目的。
    「其實，是為了找人。」
    「找人？」
    「……不，應該是說，找一個被逐出靈狐境的狐仙。」
    柳承烽不明白了，既已修成狐仙，怎會被逐出？
    看見柳承烽狐疑的表情，讓沈霜沉下眼思索。

    她不能說那麼多，再怎麼樣這男人也是個道士，如果說了，他定會去收服焰纓姐姐。

    「總之，我必須找到她。」
    說完，沈霜快步就走。
    看著沈霜的背影，柳承烽笑了笑。
    到底還是沒見過世面的小雪狐，他知道她是刻意隱瞞。

    沒關係，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他們在一家客棧稍作歇息，打算明日再啟程。
    「既然妳是要找人，那麼，妳要去哪找？」
    「她的道行，比我還高，要找實在不易。」
    確實，盲目的尋找，只會沒有結果。
    「但如果她在我附近百里內，我定會知道。」
    「噢？這又是為何？」這倒讓柳承烽感興趣了。
    「因為，我們是姐妹。」

    焰纓姐姐，妳是我的親姊姊，我定能找到妳，因為我們能夠互相感應……

夢十夜

02
    五百年前。

    天下著雪，整座森林覆蓋著潔白的雪。
    純白之森，宛如仙境。
    一名穿著白袍的小女孩看見此景，欣喜地手舞足蹈。
    臀上兩尾雪白的尾巴呼應了她的心情搖著。
    「嘻嘻，在這裡焰纓姐姐定找不到我。」
    沈霜天真的笑容上，此時此刻的她還是未知世故的年紀。
    但在她獨自沾沾自喜的同時，一道紅色身影閃至她身後。
    舉起紅袖拍了拍小沈霜的肩，既輕柔的又帶著疼惜。
    小沈霜回過頭，面露出失望的表情。
    「焰纓姐姐，妳怎老是能找到我呢？」
    在潔白的雪堆中，紅色的身影更為之顯眼。
    魅惑的笑容，有些褐紅色的瞳孔帶著精光。
    九條火紅色的尾巴顯出她的高貴及顯赫。
    她是火狐，名喚焰纓。
    「傻霜兒，咱們是姐妹，能心靈感應，妳在哪裡，我會知道。」
    「哼，不好玩，每次跟焰纓姐姐玩捉迷藏都會被找到。」
    沈霜不甘的嘟起嘴，稚氣的模樣倒挺可愛。
    焰纓笑了笑，疼惜的摸了摸她的頭。
    「傻霜兒，妳在哪，姐姐都能找到的，姐姐會保護妳。」
    沈霜露出了甜笑，她就是喜歡焰纓姐姐疼她。
    「不過霜兒，妳不該到境外來，若遇上人類可糟了。」
    雖疼這個妹妹，但焰纓身為姐姐還是得板起臉來警惕她。
    「為什麼？」
    「這……我也不明白，姥姥是這麼警告我們的。」
    什麼都不懂的沈霜雖然不明白，但她願意聽焰纓姐姐的話。
    「好啦好啦、那咱們回去吧，不然姐姐又要因為我被姥姥責罵了。」
    沈霜笑著往靈狐境的方向跑，焰纓也微笑走去。
    但她不時往森林的另一個方向看──那是人類城鎮的方向。

    本來，人與妖是互不相干的。
    但就在數月後，捕殺的獵人越來越多。
    已有不少尚未有人性的狐狸遭到毒手。
    但自然也有自然界的法規，靈狐們不能危害人類。
    靈狐境的姥姥只能下令，修為足夠的靈狐必須巡視靈狐境的周圍。
    以免靈狐境被危害，焰纓便是其中之一。
    但他們並不能顯出真身，只能以狐狸型態，以免生了枝節。
    這一天，輪到焰纓巡視。
    但人類設下的陷阱何其多，焰纓稍不注意，就被捕獸夾給夾傷，無法動彈。
    焰纓哀嚎著，傷口血流不止。

    難道，她命該絕於此？

    在她漸漸感到虛弱，只能躺在地上喘氣時，有個腳步聲越來越近。
    「可憐的小狐狸，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痛苦吧？」
    大掌輕柔的撫著她柔亮的皮毛，甚是溫柔。
    男人將捕獸夾打開，撕下自己的衣布，纏在她的傷口上止血。
    即使焰纓想反抗，卻力不從心。
    「乖，放心，我不會傷害妳，我會照顧妳到康復的。」
    男人將她抱起，轉身往人類的城鎮走去。
    這些日子，男人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細心的照料著她的傷口。

    這些天的相處，她清楚了那男人的一切。
    男人的名為李志修，是城裡的一名商人，卻還未成大器。
    即使她的傷口已經無大礙，已能夠幻化為人形，獨自處理傷口。
    但她卻捨不得離開，她已經迷戀上了這男人。
    但是，分離的時候遲早會來，而且就在不久之後。
    他送她回到原來的森林後，連句道別話都沒說，就返回城鎮。

    李公子，這份恩情，焰纓一定會報答的。

    待人走後，焰纓幻化為人形，眷戀的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許久，才往靈狐境的方向走去。
    這回她才踏入境內，發現沈霜一直坐在境口前。
    「啊、焰纓姐姐？焰纓姐姐！妳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妳到哪去了？霜兒好擔心妳！真的好擔心！」
    沈霜哭著抱住焰纓，稚氣的小臉梨花帶淚。
    「傻霜兒，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
    焰纓嘆笑，撫著沈霜的頭。
    聽著沈霜的啜泣聲，焰纓也感到心疼。
    「對不起，姐姐讓妳擔心了。」

    我可憐的霜兒，對不起，為了報恩，姐姐必須離開……

    擁著還小的沈霜，焰纓越是感到不捨。
    「嗯？焰纓姐姐，為何我的胸口……有點疼啊？」
    看著沈霜還帶淚的臉，焰纓微笑。
    「當然，咱倆是姐妹，姐姐心疼，妳也會心疼。」
    「姐姐妳……心疼啦？不疼不疼，霜兒不哭了、不哭了，霜兒不要姐姐心疼。」
    看著沈霜擔心的拉著自己的胳膊，焰纓笑了。
    「姐姐會心疼，代表姐姐很喜歡霜兒哪！所以只要霜兒哭，姐姐就會不捨、就會心疼。」
    「那、那霜兒也要心疼，霜兒也很喜歡焰纓姐姐！」
    望著那甜笑，焰纓也笑了，卻是苦澀。

    霜兒，請妳原諒姐姐……

    事情的源頭，都是從這開始。

夢十夜

03

    焰纓離開了靈狐境。
    這讓整個靈狐境慌亂了一陣子。
    姥姥也對此事非常惱怒。
    下令凡是找到焰纓者，必要生擒回來。
    因此，沈霜的臉上總是掛著擔憂。

    焰纓姐姐，妳究竟去了哪裡……

    原來，焰纓隱藏了氣味，化身為凡人模樣。
    出現在李志修的家中，為他做牛做馬。
    而李志修並不曉得焰纓就是當時的紅狐狸。
    而這突然出現的女人，不僅是相貌美艷不俗。
    也給予了他生活上的照料，甚至還幫助他的生意順利。
    漸漸地，託焰纓的出現幫助，他的生意也漸漸平步青雲。
    兩人就此住在同一屋簷下，這一相處，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相戀。
    甚至犯下了最令世人與自然界無法原諒的錯誤。
    兩人有了夫妻之實，並且私訂終身。

    有了焰纓這樣的妻子扶持之下，李志修的事業越來越發達。
    不出多久，他成了城裡最富有的商人。
    但李志修畢竟是普通人類，也有禁不住世俗誘惑的時候。
    而縱使焰纓有再完美的美貌，也敵不過日夜相處的淡化。
    李志修變了，他日夜與豬朋狗友對酒當歌。
    有時甚至隔天才回家。
    但焰纓依然沒放棄他，苦苦守候著他。
    這樣一天一天的苦守，換來的卻是心碎。
    當她看見李志修帶了另一個女人回家。
    整日嘻笑玩鬧；整夜曖昧傳情。
    李志修對她的冷淡，讓他的情人更加大膽的鄙夷她。
    最終，焰纓受不了了。
    她雖然恨，卻無法對心愛之人下毒手。
    只能流著淚留書信離去。

    她回到靈狐境向姥姥負荊請罪。
    「我不後悔與他相戀，只恨我無法將他忘去。」
    她對姥姥的說詞，僅僅只有這句。
    驅逐靈狐境，是姥姥對她最後的懲罰。
    她的九條尾巴被剝奪，失去了成仙的機會。
    「姥姥！不要！霜兒求求您，寬恕焰纓姐姐吧！」
    驅逐已是境內最嚴重的酷刑，一旦被驅除，就永世不得踏入境內。
    沈霜不管禮數，踉蹌衝來向姥姥跪下磕頭請求。
    淚流不止的她，害怕再也見不到她的親人。

    看著沈霜不斷的為自己磕頭請罪，焰纓不捨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
    她感覺到了，沈霜的心疼。
    她微微將沈霜推開，含淚帶笑地擦擦她的淚容。
    「霜兒，乖，不要為難姥姥，這懲罰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霜兒不要，霜兒不要與焰纓姐姐分開……」
    心好疼、心好疼，她不捨得焰纓離她而去。
    「好霜兒，答應姐姐，替姐姐完成修仙大業，原諒姐姐，姐姐無法保護妳了。」
    緊緊擁著小霜兒，因感到她的心痛而心痛。
    「不要……不要……」
    小手緊抓著焰纓的紅衣，深怕一個不注意，她就會不在。
    「霜兒，對不起……」
    狠下了心，焰纓將沈霜猛然推開，然後迅速地飛離了靈狐境。
    「焰纓姐姐！焰纓姐姐──」
    沈霜聲嘶力竭地哭喊，卻再也喚不回焰纓的回盼。

    坐在房內的窗戶邊緣，沈霜看著明月回想著過去。

    叩叩。

    此時，敲門聲打斷了她。
    「是誰？」
    她走至門前問。
    「小雪狐，開門。」
    是柳承烽的聲音。
    她開門，見到他一貫的笑容。
    「喏。」
    他遞了一串看起來晶瑩剔透的紅色珠串給她。
    「這是？」她疑惑。
    「這叫糖葫蘆，是人間最美味的甜食。」
    「糖葫蘆？」
    那明媚的大眼透著不解。
    「嗯，嚐嚐看。」
    雖然有些警覺，但她還是好奇地輕咬第一顆。
    「好甜。」這是她第一次吃甜食。
    「好吃嗎？」見到她點頭，他輕笑說：「好吃的話這整串給妳。」
    「給我？」
    沈霜有些驚訝，他竟會特地送她東西？
    「小時候只要心情不好，我就會偷溜出道觀，到市集買串糖葫蘆來吃。」
    見她不解的眼神，他只是走進她房內這樣說道。
    見他正倒茶的背影，沈霜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在關心她……


夢十夜廢言：
抱歉，好像很久沒回來更文了
忙完了想說會不會已經淺水太久而不能再回應留言
但剛剛看了一下版規發現似乎沒有相關規定
雖然有點怕怕的......
但還是來更新看看
如果還可以更文
會稍微更改一下作風
為了趕上連載進度以兩個禮拜更新一次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