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團白煙消散於空氣之中,我搓了搓雙手,雖然已經套了個很保暖的羊毛手套,但我依然覺得手指凍得僵硬,看了眼天空,沒有心中所期盼的溫暖陽光,只有被烏雲所遮蓋的陰暗天空,以及冷風颼颼。
一輛汽車從我身旁呼嘯而過,帶來的一陣風令我不禁又將頭往大衣裡縮,雖說早知道冬季的英國溫度一定很低,但沒想到我不過才剛下飛機不到半天,就能夠把我凍成這樣。
從口袋拿出一張對摺的便條紙,上頭寫的是寄宿家庭的地址,先前曾經查過,這個區域是個鮮有人知的小鄉村:德蘭斯,這也是個頗為清靜的地方,距離最近的城市倫敦雖有一段距離,不過遠離塵囂,正是我要的。
我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拿著便條紙走了許久,沿路檢視著路邊的地址及門牌號碼,最後沿途經過了不少風格不同於故鄉的美麗房屋,一看就清楚已經有許久未曾有足跡踏入,我只當是因為遠離市區交通不便而未多想,看著門牌號碼愈發接近紙條上所寫的,心跳也隨著腳步逐漸加速。
停下腳步,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清新簡約風格的三層樓房子,坪數看起來不小,屋外還有一個小庭院,植滿了不少花草樹木,但現下是冬季,花兒還沒生長、樹木依然空蕩,令我感到一絲冷清感。
再次核對了眼前信箱下的地址及門牌號,確認了是這裡沒錯,這才剛要踏上橫貫在草皮上,通往大門的泥磚地,身後卻傳來一聲抽氣聲。
轉身一看,一對中年白人夫婦正用驚詫的表情盯著我,我不禁疑惑,可能在這裡東方面孔也許並不多見,但也並非是什麼珍奇的生物。
正當我要詢問時,婦女已經先開了口:「這位小姐,你是打算要住進這裡嗎?」
「是的,這是我的寄宿家庭,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我才剛說完,就見這對夫婦有默契的瞪大了眼。
「這附近幾十年來已經沒什麼人了。」男人緊張兮兮的四處瞟著,眼中明顯含著恐懼。
「這裡流傳著一個可怕的傳說,要不是我們必須要回來拿些東西,不然我們可不想到這裡來。」婦人接道,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安。
「天快暗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男人先是向他的妻子催促道,隨後才瞄了我一眼,「這位小姐,勸你也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出了事可沒有人能夠幫助你。」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傳說,男子便匆忙的拉著妻子走遠了。
微皺起眉,究竟是什麼事會流傳了幾十年還依然令人畏懼至此?但事到如今,天色已微暗,這裡離市區遠,也來不及再離開這裡尋找落腳的地點。
我回首看了眼那棟雅致的房子,既然這家人都在這沒有搬走,肯定代表那什麼傳說並不是真實的,只是人們基於恐懼而不敢來到這個地方罷了。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再次進入庭院來到了門口,正當我要按下一旁的門鈴時,被漆成純白的木門唰的一聲向外開了,原就戰戰兢兢的我頓時被驚的退了一步。
開門的是一名看起來年約三十上下的男子,雖然面部表情頗為冷淡,但不得不說這是個長相堅毅膚色卻異常白皙的帥氣熟男。
「柏妮絲小姐嗎?」這是同表情一般平淡的嗓音,我先是愣了下才趕緊點頭,隨後見他不再多說一語便轉身進屋,我雖遲疑卻還是拿著行李跟了進去。
屋內環境如同外觀一樣是屬於簡約風,客廳處還有一扇高立的落地窗此時是半開的,白色薄紗的窗簾隨風飄盪著,窗旁則有一名男子修長的背影。
怪了,進門前從外看來並沒有看到窗邊有人,更別說是開窗了。
正當我低頭思忖時,方才領我進門的男子驀然回身,我差點反應不及就這麼撞進他的懷中,我惱怒的看著他,他卻像是並未發覺剛剛的小事故般,朝著窗邊那名男子開口:「戴維斯先生,柏妮絲小姐來了。」
被稱作戴維斯先生的男子緩緩轉身,這是一張無比俊美的西方面孔,首先最吸引人的是他的雙眸,長長的睫毛下,不同於西方人常有的藍眼,而是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現在正含著笑意的看著我;高挺的鼻,以及優美的薄唇正微微上揚,一頭深棕色的短髮此時凌亂卻不令人覺得邋塌,且他和那個熟男一樣,半敞開的白色襯衫下的膚色都異常白皙。
視線離開他那敞露出的精壯胸膛,雙頰有些微微的熱,雖說這二十二年來看過的帥哥也不在少數,但這還是我看過外表最完美的一個男人。
「你好,柏妮絲小姐,我的名字是西里爾.戴維斯,你可以稱呼我為西里爾。」西里爾踏著優雅的步伐來到我的面前,禮貌的行了一個紳士禮。 |